了性子,也会与妙僧无花这般若瑶林琼树,如山月清泉吧?
无花早在来路上便得知了原东园的意图,他心道究竟是血脉亲情,想不到原老庄主竟也迷信起了鬼神之说。无花不信鬼神,更不信佛——或许正是这份不信,竟让天湖大师在册立未来掌门时,选了个无论从哪里看都比不上他万分之一风采的无相。
但无论无花心中如何作想,他面上仍是一副文雅温柔的模样,他先是耐心宽慰了原东园几句,随后便应承道:“我与令公子亦是神交已久,定当尽力而为。”
此刻被他们讨论着的原随云正坐在他房间的那张椅子上,用一双呆滞的眼睛注视着屋顶。
他当然什么也看不见。
他所坐着的椅子木料上乘,雕工精细,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正是这样一张椅子,本该铺设有厚厚皮毛、华美垫子的椅子,其上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自回家后,原随云便厌恶起了“柔软”。
他无法容忍自己深陷进宛如“皮毛”触感的东西里去,这十日中,即使是睡眠,也多是合衣靠在椅子上小憩。他心下不安,不敢轻易入眠,生怕自己在睡梦之中,又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随云被原东园着人唤到外面时,无花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的确有一副好皮囊,本该是芝兰玉树、风姿翩翩的贵公子,只是此刻,原随云的脸色惨白,眼下青黑十分显眼,哪怕行走在阳光之下,也一副心事重重,战战兢兢的模样。
无花亲眼看见这位原公子走过一棵树下时,被枝头鸣叫的鸟儿惊得连连后退的情形。
原东园既觉痛心,又唯恐无花看轻了无争山庄,皱眉问道:“云儿,你若实在不喜欢鸟雀,为父便着人将它们赶走吧。”
岂料原随云听了这话反应更大了一下,他慌忙摇头,连声阻止:“父亲不要!”他脸上的惶急神色做不得假,却勾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儿子并不怕鸟,这鸟……”他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只小麻雀自树梢展翅飞向他,停在原少庄主的肩膀,蹦蹦跳跳得去啄他的脸颊,显得十分亲昵。
原随云极力压制住颤抖的身体,颤声找起了理由,“这鸟儿,与我亲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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