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黄海军的脸上掠过。
人不认识,但跟黄婉清长得有几分像,秦清曼也就猜出了黄海军的身份,但此时不是相认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你是不是以为没人能查到你藏匿的那批黄金在哪?”
秦清曼从怀里掏出手绢毫不客气地取走赵才手掌心的黄金。
手绢包裹住黄金,上面不仅没有留下她的指纹,也没有留下气味。
这块黄金的重量只有一百多克,手感跟后世拿手机的重量差不多,但秦清曼能看出来这块黄金到底有多光滑,可见平时没少被把玩。
赵才这是第一次见秦清曼,从秦清曼出现他就看出这是个聪明且不好对付的女人。
手里的黄金被抢走,赵才也没着急,就那么平静地看着秦清曼。
“这块黄金上有不少细微的痕迹,虽然不太明显,但存在,从光滑程度看,应该是长期被人把玩,所以这绝对不是一块被藏起来的黄金,而是时时刻刻被带在身上的‘玩具’。”
秦清曼检查完直接下了结论,同时把黄金递向郑雪松手里的证件袋。
这是证物,必须要小心保存。
郑雪松把物证收入证件袋,然后偷过透明的塑料薄膜认真打量里面的黄金,一分钟后赞同秦清曼的推断,“秦同志观察得非常细微,从痕迹看,这块黄金确实长期被人把玩,所以它不可能是藏起来不见天日的物品。”
郑雪松可是县公安局的大队长,他的经验与专业知识非常让人信服。
大家都看向了赵才。
“这黄金是你自己的。”郑雪松看着赵才下了结论,拿到赵才犯罪的确凿证据,他才松了一口气,有了罪证,赵才不可能还能待在县革委领导这个位置上。
“搞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抓贼!”
围观的靠山屯群众沸腾了。
“居然搞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要是没有师部的领导赶来,说不定就得逞了。”
“对,太阴险了,用县革委领导的身份进行栽赃陷害这得多大的仇,说不定这人不止这次不成功的陷害,得查查他曾经搜过谁家,会不会也存在大量陷害。”
靠山屯人因为王承平跟秦清曼的相继出现不再害怕,什么话也都敢往外说。
而这其实就是广大被红=卫兵压迫人员的心声。
“这块黄金就是我在秦家找到的,你们人势众多,非要把黄金出处栽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但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赵才今天来靠山屯除了自己的意思,还有其他人的意思,他相信一定有人会捞自己。
秦清曼早就猜到赵才的背后还有人,于是看着赵才笑了起来。
“赵才,方家的金子不好拿,方家不仅有账本,还有人证,你当初弄死了方宏伯,但方家还有人。”秦清曼说这话是灵光一闪。
她是书穿而来的,整本书的剧情她知道个大概。
事没关系到自身时,可能没在意,就在刚刚,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事不是现在或者近期发生,而是十几年后的事。
方家确实还有后手。
方家一个嫁人的女孩在家时很不得方宏伯喜爱,可能方宏伯也是为人谨慎留了一手,所以在给女孩的嫁妆中藏了一份方家的家产账本。
这个女孩在解放前就嫁了人,解放后因为自己的遭遇并没有太受原生家庭的影响,而是跟随丈夫去了丈夫所在的省份生活。
解放时,响应国家号召,女孩主动全部上交金银首饰保全自身。
因为积极且主动,加上女孩是真不得方宏伯喜爱,结婚时的嫁妆又非常寒酸,才不被清算。
十几年后,女孩收拾空荡荡的嫁妆盒才发现盒子里另有乾坤。
方家真正的账本出现,这样一来,那批被藏起来的黄金也就现了世。
秦清曼之前没想到这茬是因为书中就简单一笔带过,没有表明黄金的字眼,只说十几年后公安破获一起大案,大案牵扯了不少早已退休的领导。
白城也有人受牵连。
秦清曼原本是没把事想到赵才的身上,是赵才刚刚有恃无恐的话提醒了她。
方家有账本,找出账本,找出黄金,赵才就是死罪。
秦清曼在说出这番话后平静地看着赵才,赵才脸上的血色却全部消失殆尽。
不管他身后有谁,如果事情牵扯到原本该被国家收缴的黄金被他藏匿,绝对没有人敢帮他,甚至为了摆脱嫌疑,还可能会落井下石。
这是赵才当众第一次失态。
“把人抓起来。”方鲁立刻一挥手让公安缴了赵才一行人手里的武器,并把人控制起来。
公安是维持国家正常次序的,这种时候更合适他们出手抓人。
而王承平在方鲁带人赶到后也让自己的人收了枪后退。
军人的职责跟公安不同。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