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痛处,那部位她具体也叫不出啥名,就知道那疼,一抽一抽的疼,老难受了。
“我的娘哟。”
郑美琴颤抖着手摸了摸老娘的痛处,哭得更大声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桂英婶子已经过去了,这让急匆匆开着拖拉机赶来的包胜利急得满头大汗,“娘——”
包胜利是东北汉子,身高,嗓子也大。
他这一声娘叫出好似晴天打了个雷,离得近的人耳朵被震得难受,拖拉机的突突声反而成了配音。
大家看到包胜利两口子赶到,更没人敢向秦清曼动手了。
秦清曼是靠山屯的人,红旗大队的大队部(办公室)就在镇上,不仅大队书记郑安国是靠山屯的人,大队治保主任也是靠山屯的人。
一个靠山屯了出了好几个能管整个大队的官。
从行政职能来说,郑安国跟钱襄阳的权利比吴远明这个场长还要大,要不是红旗农场人口多,单独划分,他们这一片原本就属于红旗大队管理。
所以一般遇到靠山屯出来的人都会适当让步。
这也是秦清曼率先表明自己身份的原因。
靠山屯这三个字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原本就有着一份保障,这也是秦清曼敢揍吴卫民的原因。
“老包,吴卫民那小子敢推咱娘,咱娘都伤得站不起了,还全身都疼。”郑美琴可不怕吴卫民,一看自家男人到了,立刻告状。
伤势也往最重的说。
“不……不是我推的,是她,她推的……”
吴卫民还等着工人们抓秦清曼,结果不仅没人帮忙动手,郑美琴还一口咬定是他推的人,看着开着拖拉机突突突赶来的包胜利,就算是他推的人他也不敢承认,赶紧把锅再次推到秦清曼的身上。
郑美琴的视线顺着吴卫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脸平静的秦清曼。
然后转头直接对着吴卫民呸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就算是想推卸责任能不能找个靠谱的人,你说秦家秦清曼推我娘,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我们一个屯的,她能推我娘。”
“一个屯的为什么就不能推?”
吴卫民懵逼了。
吴远明也搞不懂郑美琴的逻辑。
郑美琴站起身双手一叉腰,对着吴家父子就喷了口水过去,“我们靠山屯团结,不管屯里有没有矛盾,只要出了门绝对是一致对外,这是咱们大队书记定下的规矩,屯里没人敢违背。”
吴家父子:……这他妈什么见鬼的规定!
想栽赃陷害的吴家父子如意算盘落空了,围观群众看向他们父子俩的目光更是隐藏着不屑。
事情怎么样大家都清清楚楚,要不是顾忌吴远明的身份,大家早就帮着秦清曼闹了,哪里还用得着这大冷天一直等待着。
“老包,揍吴卫民这小子。”
别看郑美琴在农场没有工作,但在家属区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凶悍人,加上自家男人听话,她就算没有工作胆子也是壮的,根本就不怕吴家父子。
吴卫民敢伤了她老娘,她就要揍吴卫民这小子。
“知道了,媳妇。”
包胜利有技术,不仅会开拖拉机,也会修,在哪都是抢手货,听到媳妇的命令,脚下油门一踩就开着拖拉机往吴家父子身上撞。
这要碾实了,这对父子不说死,起码得残废。
“包胜利,老子是红旗农场的场长,停下,你给老子把拖拉机停下,你媳妇的工作你不想要了!”
吴远明腿都吓软了。
一边大声威胁包胜利,一边连滚带爬地往一边滚。
被揍成猪头的吴卫民也赶紧连滚带爬避开拖拉机的前进方向。
这一刻吴家父子二人同时避让,神奇的是他们避开的方向是相反的,面对生死时,父子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稳固,各自飞了。
拖拉机稳稳停在离吴远明一尺远的地方。
车是停下了,但吴远明的衣服下摆却被压在了车轮下面,吴远明根本就没办法站直身子。
“你啥意思?”包胜利居高临下憨厚地看着吴远明。
他原本就没打算压吴家父子,他就是吓人的,没想到吓出一句关于媳妇工作的事。
“把车倒回去,倒回去。”
爬不起身的吴远明被包胜利气得面红脖子粗。
他棉大衣的下摆被车轮压住,怎么扯都扯不开,只能半弯着腰,这太有损他的场长形象,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吴远明觉得脸都丢尽了。
他甚至在内心深处发誓,一定要把包胜利一家赶出农场。
吴远明这样的想法跟吴卫民非常相似,不愧是父子俩。
“什么我媳妇工作?”包胜利好奇地看着吴远明,没打算把拖拉机移开,他媳妇还没发话呢。
“你……你个憨憨!”
吴远明的脸更红,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三七分发型也早就散乱。
他气包胜利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原本就是暗中交易的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明说出来,包胜利敢说,他都不敢认,这一刻的吴远明以为包胜利拿了好处不认账。
气得差点想吐包胜利一脸。
“噗,姐,你看这人像不像你说的河豚,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个球。”就在吴远明被包胜利气得差点吐血时,楚楚清脆的声音响起。
在姐姐的怀里,小孩一点都不害怕。
秦清曼看了一眼小孩的脸,见肿得不厉害顿时松了一口气,否决道:“不,不像河豚,河豚可爱,他这张老脸像蟾=蜍。”
“全身疙瘩的癞=□□?”楚楚机灵得很。
“噗,哈哈哈——”
人群里很多人再也憋不住笑意,接二连三响起喷笑声。
吴远明气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老包,快来,快把咱娘扶到车上,咱带娘去医院。”郑美琴不愧是亲闺女,对桂英婶子的伤势是最上心的,一时也没想着怎么收拾吴卫民,打算先把人带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