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卫凌也没笑话,他知道自己的级别在大城市可能不算高,但在老百姓的眼里绝对是高不可攀。
姜家的爬犁放在杂物间,头几天才使用过,根本就不用收拾,拍一拍就能拿出来接着使用。
“卫凌同志,绳子是刚换过的,还结实,你看看哪不妥,我给弄弄。”姜林山目光热切地看着卫凌。
能有一门‘当官’的亲戚对于他来说可以尽情显摆了。
原本不敢显摆是不知道卫凌会不会认他这个姑父,但从听到卫凌对自己的称呼开始,姜林山脸上就尽是红润,好似喝了半斤白酒的飘忽。
“姑父,我是小辈,你就我一声卫凌就行。”
卫凌一边检查爬犁一边跟姜林山说话。
“诶,好,好,都听你的。”姜林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心情更是出奇的好,他决定了,一会不去溜冰,去找几个关系好的兄弟喝几杯。
卫凌认了他这个姑父,非常值得他喝几杯。
就在卫凌与姜林山在后院检查爬犁时,秦香看向秦清曼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概。
她都没想到两家居然还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小姑,我跟卫凌领证了,来年开春再举行仪式,到时候你跟姑父来给我们做个见证。”秦清曼不想当孤家寡人,面对秦香这个血缘亲人,当然要邀请。
真不邀请,别看屯里现在没人说闲话,时间长了肯定有长舌妇要搬弄是非。
没必要落人口实。
乡里乡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是大事所趋。
“好好,明年我跟你姑父一定来。”秦香没想到秦清曼会邀请自己去见证婚礼,愣了几秒钟后立刻激动地回答,甚至因为太激动,她的脸上都是红润。
看着这样的秦香,秦清曼不得不多关心了一句,“小姑,你身体好点没?”
秦香与秦清曼的三婶、四婶在山上被野猪撞过,虽然伤势没有朱红霞严重,但也是躺着休息了几天的。
“好多了,用了林叔的药,已经能下床走路,就是还不能干什么活,还得再养养。”秦香回想起当初与朱红霞一起对秦清曼的算计,愧疚极了。
忍不住真心悔过。
“清曼丫头,对不起,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听信谗言,幸好你吉人天相,遇到真心在意你的男人。”
说这话时,秦香看向跟自家男人走来的卫凌。
卫凌是她见过长得最好,也气势最盛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哪里是刘和昌那种人能比的,幸好他们秦家老祖宗保佑,才没让清曼丫头真出事,不然他们此时哪里能跟卫凌这个部队里的人扯上关系。
秦清曼对秦香的道歉不置可否。
原主早就死了,秦香的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要不是当初是她设计野猪撞的这几人,今天的她也不会轻易原谅秦香与另外两个婶娘。
账一笔勾销不是毫无代价的一笔勾销,而是付出代价后的勾销。
“小姑,屋外冷,你还是让姑父扶你回家好好养着,我们走了。”秦清曼见爬犁到手,也没打算跟秦香久唠,关心秦香几句就跟秦香两口子告辞。
“诶,我这就回去。”
秦香被秦清曼的关心感动得差点落泪,原本打算趁天气好在室外走走的她打算回去歇着。
她这身子还没好利索,也就不瞎逛了,要是真再摔一觉那就太耽误事。
有了秦清曼的邀请,秦香对于养伤更重视,连连催自家男人搀扶自己回厅堂。
姜林山:……媳妇之前不是自己拄着木棍出门的,怎么这会还虚弱上了。
“赶紧的。”秦香见姜林山半天没动,直接用手里的木棍敲了敲对方的腿。
“是是是,我这就扶你回去。”姜林山无奈地搀扶媳妇,同时也打定主意不出门了,今天值得喝杯小酒,一会叫上秦树、秦石,这两家跟秦清曼家没生分。
秦清曼姐弟因为卫凌在屯里的人气非常高,一路走一路都能遇到打招呼的人。
此时的楚楚是坐在爬犁上的。
卫凌力气大,轻轻一扯,爬犁就在冰面上顺畅地滑行着。
原本卫凌让秦清曼也坐上去的。
屯里人那么多,不时都能遇到,作为成年人,秦清曼怎么好意思坐上去,不好意思的她干脆陪着卫凌走路,走得也没那么容易,滴水成冰的地面随时都有可能滑倒。
所以秦清曼与卫凌是手牵着手行走的。
每个路过两人的村民都会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露出善意的笑容,然后错身而过。
一人的目光让秦清曼不好意思,无数人的目光就让她习以为常。
走到后来,温馨的一家人反而成了屯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秦清曼与卫凌相视时都能感觉到不用言说的甜蜜。
十几分钟后,三人才出了屯,一出屯,一侧是大雪覆盖的马路,一侧是河流。
河面早就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中结了厚厚的冰层,站在冰面上,不仅能感受到冰层的坚固,还能感受到那份光滑。
“媳妇,你跟楚楚都坐爬犁上。”
卫凌是有功夫在身的,根本就不惧光滑的冰面,不然这样的冰面除了跑爬犁,一般根本就没人走。
一走一滑,能摔出个好歹。
河道两边都没人,秦清曼也不怕人说闲话,开心地跟楚楚一起坐在了爬犁上。
小姑家的爬犁不小,坐下两人还有空余的地方。
“可惜咱家没有碳,不然爬犁上可以放个炭盆,才盖张皮毯子搭腿上,就算是在室外也不至于太冷。”秦清曼心生向往。
她是后世而来的人,细胞里天生就带着对美的向往,带着浪漫。
“等我们家买了碳就自己做架爬犁,按照你的想法做。”卫凌一边脚步稳健地行走一边回答秦清曼的话。
秦清曼喜欢卫凌这样宠着自己,“可惜物资不够,不然可以养几条狗,冬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