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秦清曼她们去镇上的时候天气非常好，不仅天色湛蓝如洗，还没下雪刮风，回程就不一样了，好好的天色如小孩的脸一样变了。
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天空，也开始起风。
风一刮起来那就不一样，气温急剧下降，天上开始零星飘洒着雪花。
赶车的把车赶得飞快。
马也感知到了天气的变化，四个蹄子不停地腾挪着，比来时的速度更快，这样一来不仅是秦清曼把头埋进了厚厚的围巾里，甚至还背转过身避风。
朱红霞心中不痛快，只要一想到忽悠秦清曼不成功家里孩子的前程也没了着落她就更气愤。
不好明说秦清曼什么，只能嘟囔地骂了几句鬼天气。
结果刚一张口就灌了一嘴的冷风，惨白着脸，朱红霞老老实实把身子缩小，同时也把头勾得更低。
雪天都着急，回程居然比去镇上还快了几分钟到达靠山屯。
一下车秦清曼就往自家跑，都出去了半天，也不知道楚楚在家怎么样，虽然农村的小孩很小就能照顾自己，但只要一想到楚楚的身高，她还是有点担心。
朱红霞见秦清曼瞬间跑远，也没法再把人抓回来忽悠，只能跟秦香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家。
刚一进门她就看到在炕上‘挺尸’的父子三人，心中的火气更甚，怒喝道：“彩云，彩云，你瞎吗，没见老娘回来了，也不知道给我倒碗热水。”
“娘，我姐不在家。”
见到朱红霞发火，秦建军回答了一句，不过并没有起身。
他们家这些事都是秦彩云在做，他还从来没给朱红霞倒过热水，也没想过去倒热水。
“这死丫头又跑哪里去了，还不做午饭，真是惯得她。”朱红霞骂骂咧咧开始忙活午饭，对秦彩云的不满又多了一分，她完全不知道自家丫头会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秦家，楚楚在秦清曼走后就乖乖在火炉旁学习。
他在复习与巩固秦清曼头一天教他的字，他才五岁，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字还不会写，也就不浪费纸笔，而是用木棍沾了水在地上划拉。
一笔一划，对照着秦清曼昨天教他的字划拉着。
小孩练字练得非常认真，等回过神来不仅脖颈疼，天色也变了，听到屋外响起的风声，楚楚担心起秦清曼，就在他打算拉开门看看屋外的情况时，他家的院门传来了响声。
楚楚顿时露出了笑脸。
同时也迈着小短腿去开大门。
“姐。”门一开，小孩就直接扑向了准备进门的秦清曼。
“别过来，我身上冷，去给我倒点水我先洗洗手。”刚刚进门的秦清曼及时阻止楚楚扑过来的小身子，同时也给对方安排了活干。
“好。”
看到秦清曼，楚楚所有的担心都没有了，开心去倒水。
他倒的是冷水。
秦清曼刚从外面回来，手肯定冻得不行，这种情况下是不能用热水洗手的，平时摸着冰冷的冷水反而是洗手的首选，能更快活血。
洗了手，秦清曼才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楚楚，“早上你吃了什么？”
“烤馒头！”
矮小的楚楚仰着头看秦清曼，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看着小孩脸上的笑，秦清曼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她脱了棉衣坐在火炉前烤火，火炉的温度驱除了刚刚从外面带来的寒冷，“饿了没，姐姐熬玉米粥喝。”
“不饿。”
楚楚认真摇了摇头，只是看向秦清曼的目光充满了孺慕。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小，记忆不深，唯有对秦清曼的记忆是最深刻的，以前的姐姐虽然也关心他，但绝对没有现在的姐姐好。
最起码之前的姐姐就不会教他识字。
想到认字，楚楚拉住秦清曼的手就想向姐姐显摆自己的成绩，结果因为字是水写的，早就在炉火的作用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小孩微微张开嘴的惊讶软萌样，秦清曼笑了起来。
蹲下身子鼓励道：“你再写一遍给我看看。”
“嗯。”
得到鼓励，楚楚小脸蛋红扑扑的更加可爱，抓着棍子沾上水就在地上划拉起来，这次书写没有对照秦清曼留给他的示范字。
秦清曼仔细看着楚楚的落笔，也看着小孩笔画的书写顺序。
有不对的地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指出，而是等小孩全部写完眼神亮晶晶看着自己时，才伸出手摸了摸楚楚柔软无比的头发，夸赞道：“都写对了，看来是认真学习了。”
“嘿嘿——”
小孩笑得又开心又不好意思。
秦清曼再次薅了一把小孩脑袋上的头发才握住楚楚的小手手把手地教每个字的正确书写，依样画葫芦毕竟不是真的学会。
楚楚很聪明，被秦清曼手把手教了三遍就彻底记住了几个字的正确写法。
“好了，这几个字你肯定练了很久，咱不练了，先做午饭吃。”秦清曼知道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想到楚楚之前亏损的营养，没有拔苗助长。
“好。”
楚楚在秦清曼的面前很听话，立刻收拾了棍子跟在秦清曼身边帮忙。
虽然帮不了大忙，但拿双筷子，拿个碗还是可以的。
这让秦清曼更心疼小孩。
家里有了充足的木柴，屋内的温度最少保持在十几度，最是舒服的温度。
吃完饭，姐弟俩捧着冻梨趴在窗户上往屋外看。
雪更大了，风也更大，天地已经茫茫一片，幸好东北的木屋都是用整根木头搭建的，墙体外还做了保温层，才能经受住这样的严寒。
咬一口冰凉凉的冻梨，楚楚美得眯起了圆溜溜的大眼。
“姐，我早上见到彩云堂姐去镇上了。”小孩冷不丁的话语吓了秦清曼一跳。
“你怎么知道她去镇上？”虽说秦清曼在镇上见到了秦彩云的身影，但她还是很惊奇楚楚这么大点的小孩是怎么知道秦彩云去了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