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脸色一红,力道软绵的踢了赫巡一脚,没一点用。还叫赫巡轻易就勾住了他的脚踝。
他又道:“我上次就发现了,好看。”
云楚真的懒得搭理他,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赫巡。
赫巡的长相并非是如同明誉那样温润清隽的长相,也并非是赫宴那样眼尾稍稍勾起,刚硬却又透着疲气的长相。
他的脸庞轮廓利落,刀削般的秾颜,鼻骨挺拔,上面有一颗极小的痣,中和了那份凌厉多了几分内敛。他有一对浓眉,眼皮褶皱深,一张薄唇,不言语时有睥睨天下般的威严,但他脸型偏长,并无钝感,反倒有很重的冷感。
但正是因为这样秾颜的长相与那颗颜色浅淡的痣,使得他总是他在显得不近人情时,好像又带了一丝清瘦的少年感,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少年感越发的重,很容易叫人一眼心动。
云楚凑过去轻轻舔了一下那颗小痣,事实上她很早之前就想那么做了。
舔完以后,她沙哑着声音,道:“再说打你。”
赫巡握着云楚的手腕,道:“我说真的,我今天看了它半天。”
云楚不愿意再听:“你不要脸。”
赫巡原先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哪怕是自渎次数都不太多,后来遇见云楚,他的思绪就总是不受控制,连带着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没过一会云楚便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今天晚上的希望又落空了,好像还白搭了点进去,赫巡这个臭男人,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其实一点都吃亏,真的好坏。
她觉得赫巡迟迟不跟她行房,原因大概率是赫巡不会。
但是没关系,她也不会。
临睡前,云楚想,待到自己再去研究一下那本书。等她学会了就可以去教赫巡了。
第二日清晨,赫巡照旧起得比云楚早。
少女仍在熟睡中,他坐起身子后如同往常般,低头吻了吻云楚的脸颊,然后又看这半边脸颊软软的,白白的犹如杏仁豆腐般,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看见云楚的脸颊被他戳出一个窝陷然后又很快复原,赫巡觉得很有意思也很可爱,没忍住又亲了亲。
睡梦中的云楚察觉到以后下意识伸手想给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人的手拿下去,却还没等碰见赫巡的脸,就被赫巡抓住了指尖,然后逮着她的手又亲了亲。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赫巡最不想上早朝的时候。
他唇角带着笑,然后隔着被子搂了搂云楚,这才吸了口气,一鼓作气的下了塌。
在去往太极殿的路上,敛声过来低声对赫巡道:“殿下,属下有一事禀报。”
“说。”
敛声道:“据下面来报,云秋月在回湫山途中失踪了,后来找了几天后,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她的尸体。”
赫巡蹙了蹙眉,道:“死了?”
敛声嗯了一声,道:“据说云秋月一直走的非常不情愿,那名侍卫出去置办物品时,是用绳子将她绑了双手再走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应当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走了,然后在京城外的边郊处发现了她坠下山崖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了。”
“在那上面,发现了女子衣料布帛,应当是云秋月自己跑出去,结果因为遭遇歹人,慌忙之下失足坠入山崖。”
这套逻辑完全没有问题。
但赫巡问了一句:“她身上可有其他外伤?”
敛声顿了顿,答道:“云秋月坠下时,身体正好被两根木枝刺穿,后来又有野兽啃食,尸体上不好辨认太多。”
敛声又补充道:“应该只是一场意外,因为那个侍卫的放在房内的腰牌都被偷了,然后在云秋月的尸体旁边发现了那块腰牌。”
云秋月不想被控制,不想回湫山都很正常,她走的时候可是哭天喊地的,一会说自己的命有多苦,一会又开始骂云楚。
想起云楚,赫巡心中无来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倒是称不上怀疑,只是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
“殿下,属下已经将云秋月安葬了。”
赫巡嗯了一声。
但在敛声临走前,赫巡还是叫住了他。
“去查一下云秋月在抵达京城后都做了什么,以及她是跟谁一起来的京城。”
“是。”
短短几日,明珠就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时至今日,已然可以确定,云楚就是阮枝当年在云家生的孩子。
她在这个家的话语权并不重,就算在以前,府内的每个人好像都会迁就她,但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所以索性就由她了。
但是这几天不一样,云楚这个名字好像如同烙印一般烙进了她的生命里。
阮枝每天都活在期待与恐慌中,她想要见云楚可是她不敢见,也不敢贸然打扰,包括明誉和明淮都是如此。
明珠从未见过他们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人。
乃至于明府的下人,明珠都觉得他们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这一切都令她委屈至极。
她闹也闹过,哭也哭过,但大多都时候都没有什么用处,直至今日,她已经不再对这冷情的一家人报什么期望。
原来十几年的相处的感情,最终还是敌不过血脉。
所以她不再试图进行那些如同怨妇一般的哭闹与挣扎。
听闻这几天阮枝睡得不好,所以明珠特地去膳房亲手给她熬了一盅药膳,特地往里头加了茯苓,酸枣仁等。
看见阮枝注意不好,她心中也觉得心疼,只是这几天破事实在是太多了。
明誉这几日总在疏远她,明淮一直都不怎么愿意理她,唯有阮枝待她还算可以。
厢房内寂静一片,明珠亲自端着汤盅走进去,见阮枝正坐在靠窗的圆椅子上,正专注的绣着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