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无情之处。
云楚在赫巡寝宫内宿了一夜。
纵然她不太想宿这一夜。
赫巡长着一张和□□关系不大的脸,哪怕是抵达令人头皮发麻的临界点时,他也只会掐紧云楚的腰,眉心微蹙,然后隐忍的汗水从男人俊朗的脸庞上滴下,落在少女雪白的腰际。
两个月之前,赫巡只是一个觉得沉溺女色的人都无大作为的冷漠太子,熟料两个月之后,他就飞快的学会了许多云楚只在书里见过的玩法。
荒唐一夜,第二日还是要早起进宫。
雪安也替殿下着急。
圣上如今年岁近五十,年轻时也不曾受过伤,熟料近两年竟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赫巡出事以后。
明明以前还只是偶尔咳嗽,太医开的药日日吃,倒也还算硬朗。
这段日子竟已经开始卧床不起,一日三顿药不停的喝。
这也就直接使得年岁还不到二十的赫巡代理国政,每日内宫东宫两头跑,若是没有云楚姑娘倒还可以直接宿在内宫,但有了云楚姑娘,殿下日日不管再晚都会回来。
赫巡起身时害怕吵醒云楚,所以动作格外的轻。
但云楚还是在他披衣时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拉住了赫巡的小指,声音还尤显困顿:“你干嘛啊?”
赫巡顿住动作,随即俯下身子吻了吻云楚的额头,道:“你先睡。”
云楚灵台渐渐清明,彻底睁开了眼睛:“你要走了呀?”
赫巡嗯了一声,道:“孤今晚会早点回来。”
云楚嘴一撅,不开心了,“天天都是这样。”
赫巡在云楚嘴上吻了一下,低声道:“那不也是没办法。”
云楚更不开心了,她顺势搂住了赫巡的脖颈,滑腻的绸缎褪至肘际,露出葱白的小臂,赫巡一个没忍住,搂着人又仔细吻了一会。
片刻后,实在是来不及了,他才恋恋不舍的起身,道:“乖,楚楚。”
云楚坐起身来,道:“阿巡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呀?”
赫巡只犹豫了一瞬,便拉着云楚下了床,道:“那也好。”
云楚开开心心的对着赫巡的唇角又亲了一口,道:“真的呀!”
“等我挑一件漂亮的衣裳!”
赫巡原本还以为自己要等云楚一会,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这跑跑那跑跑很快就弄完了,同往日赫巡出发也没差多少时辰。
这是云楚第二次进内宫。
上次过来碍于各种原因,她没能在皇宫内好好溜达,还得忍受明珠那个贱蹄子的羞辱,如今再来,已然今时不同往日。
距离她离开明府,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也不知明誉的人查到湫山没有。
因替今上监国,赫巡所着比之往日要正式的多,着一身玄黑具服,绛纱袍,头戴衮冕,白珠九旒,面无表情时,眉眼已初具威严狠戾。
但此刻,轿撵内的赫巡有些散漫的坐着,腿上放了一条少女纤细却又点肉感的腿,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过云楚腿上的软肉,因为力道重了些,还要被一旁的云楚瞪一眼:
“你手上怎么那么没轻重?”
赫巡调整了力道,不服气道:“孤方才没使劲的时候你又说痒。”
云楚道:“那你自己不会找个让我舒服的力道吗,我昨晚都叫你舒服那么久——唔!”
云楚又被捂嘴了,赫巡道:“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松了手,云楚不满道:“又没人听见。”
赫巡清了清嗓子,压下声音道:“你当这旁边的太监侍卫都是聋子吗?”
说的也对。
但云楚在外人面前向来什么羞耻之心,她道:“听见了又如何,太子不准有女人啊!”
赫巡简直拿她没办法,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太和殿,赫巡走下轿撵低声吩咐道:“将她送到长信宫,孤待会下朝就过去。”
他又看向云楚,道:“你若是想四处转转就让他们领着你走走,孤待会就去找你。”
云楚闻言冲赫巡挥了挥手,道:“不用管我啦,快走吧。”
赫巡离开后,云楚跳下轿撵,问向一旁的小太监:“长信宫还有多远呀?”
小太监名唤许安,热情答道:“回姑娘,还有约莫大半住香的脚程,你若是想在宫内走走,您想去哪,奴婢带着您。”
云楚坐了一路轿撵,虽说这几个太监步子都很稳,可是坐久了仍叫云楚觉得不大舒服,她道:“我们走过去吧。”
许安连连点头道:“好嘞姑娘。”
云楚一边走,一边留心这周边的景象,走着走着,见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水,柳条垂下,对面的那所宫殿便就此矗立在湖边,恢宏高大,雕梁绣柱,春意为其点缀了几分柔软,静静而立,宛如仙界楼台。
“那是……”
许安看了一眼,解释道:“姑娘,那是玉堂殿,是七年前圣上为贵妃娘娘打造,耗时两年呢。”
此贵妃恐怕就是赫宴生母殷贵妃。
能叫人在宫内专门造一处宫殿足以见得圣上对其宠爱,母系执掌王朝几乎一半兵权,赫宴其人又军功赫赫,如若赫巡不是嫡出,那这人恐怕还真是一个劲敌。
她并未多问,哦了一声便继续朝前走去。
而她才穿过一道垂拱门,就在一处石壁前听见几道微小却与这皇宫格格不入的声音。
“谁准你过来了,你这样子来皇宫不是丢王府的人吗?”
“我…我不是……”
这个声音还怪熟悉。
““行了行了,你别我了,听你说话就烦,赶紧滚回去吧。”
“可是…可是我不想……”
“停!你不会说话就当个哑巴好吗?”
“姐,姐姐。”
啪的一声,是巴掌的声音,女子娇俏的声音继续传来:“不准叫我姐姐!”
云楚脚步没停,在一处廊庑下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是上次在船上那个不识眼色的小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