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你们姊妹俩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你母亲走的早,比她懂事些,我都知道的。”
云楚嗯了一声,道:“谢谢爹爹。”
云道摆了摆手,道:“行了,出去吧。”
云楚还没来得及转身,云道又叫住她,道:“不过你姐姐这次确实病的不轻,我这般让你走了,她醒来兴许又要闹了。”
“原本是要让你进柴房的,还是罢了,你在你自己房里禁闭三天吧。”
云楚:“……”
果然,所有与云秋月有关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云道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老畜牲,心都偏到这地步了竟还说自己一视同仁。
她还想再争取一下,便道:“可是爹爹,我没有做错什么呀。为什么……”
云道显然是不想再跟云楚多说了,道:“秋月闹起来你也是知道的,回去吧。”
云楚走出正堂,呼出一口气,捏紧了自己的衣袖,这才压抑住当场给云道一巴掌的冲动。
她不知道赫巡被带到了哪里,但眼下她肯定是不能去找他的。
从回到云家,到第二天中午,云楚都没见过赫巡。这让她不安起来,万一云秋月突然聪明起来一点一点的跟赫巡交代细节,那她岂不是就暴露了。
云楚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遂而下午,云楚就同人打探了消息,得知赫巡被安排在了离云秋月住的地方极近的西厢厢房。
她从房间里偷溜出去,决定去跟赫巡维系一下感情。
她常常因为云秋月被关禁闭,所以对于如何不叫人发现溜出来而颇有心得,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西厢,却没想到,还是来迟了,里面已经有人了。
房内薄烟袅袅,药香弥散,支摘窗开了一指长的缝,清润凉爽的风冲散了些许药味。
赫巡倚在床边,将一口未动的药碗搁在矮凳上,神色淡淡,目光低垂,偶尔会嗯一声以示回应。
而他的面前,是一位明艳动人的美人。冬日冷意彻骨,美人却着这春秋时分才会穿的行云绮,露出凸起的锁骨与白皙的脖颈,妆容精致,微微一低头,发上昂贵的钗环便会叮当响。
而云楚正衣着单薄,小小的身子缩在支摘窗下,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身侧是凌乱的绿植,融化的雪水落在了她的衣裙上。
她从未听过云秋月这般温柔的声音:“是太苦了吗?”
云楚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赫巡说话,她看不见里面,这样的沉默让她无比好奇。
犹豫半天,云楚还是没忍住的站起了身子,细白的手指扶在窗子上,悄悄的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好奇的朝屋里看。
她没来过这间房,圆圆的眼睛转了半天才找到两人在哪,好在云秋月是背对着她的。熟料她才刚放下心来,就与赫巡对上了目光。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气色看起来要好得多,比之云楚初见他时多了几分凌厉。
“……”
云楚瞳孔微缩,拼命给赫巡使眼色,让他千万不要暴露她。
此时的云秋月甚至比云楚还要紧张,汗水已经沁湿了手里的帕子,她甚至不敢直视赫巡的眼睛。
他的话不多,但言谈举止都非常人,清隽张扬,矜贵无比。云秋月也自诩金枝玉叶,有些见识,她知道她初见时,他身上衣裳的布料却绝非普通富贵人家可以获得。
所以她断定,她同他应当也是门当户对的,她必须要抓住他。
见少年迟迟不说话,云秋月的脸色越来越红,她来的时候为了能与他相配,特地好生打扮了一番,可他却始终意态疏淡,几乎没看过她一眼。
而突然间,云秋月发现他好像轻轻笑了一下,但并不是对她笑的。
她愣住,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了?”她说着就要回头去看,一直冷淡的少年收敛了笑意,终于开了口,看向她道:“没什么。”
云秋月顿住动作,然后弯起唇角,还要在说些什么,赫巡却主动道:“姑娘你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云秋月心中有些低落,却还是识趣的道:“…那你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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