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十年了,沈老太太早就年过八十,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精神看上去到还算是矍铄,但是年纪的确大了,整个人衰老的让人心疼,
“栀栀,我的儿呀,咳咳咳,我苦命的儿呀……”
沈老太太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走到了傅幼栀的面前,紧紧握着她细细的手,瞬间老泪纵横。
傅幼栀忘记了很多事情,很多人,但是忘记的程度却不一致,对于顾砚臣,她忘了个彻彻底底,对于其他人,多多少少却还有些印象。
基本上与顾砚臣的关系越远,她的记忆便越深刻一些。
所以她想不起沈云,却很快就隐隐约约在脑子里搜索出来了沈老太太的模样。
“外祖母……”以前沈老太太最疼她,什么好东西好珠宝,不要钱似的送,不少珠宝,就算是傅幼栀这样的财神奶奶,也颇为咋舌,所以的确印象深刻。
“呜呜呜,我的儿呀,栀栀呀!”
沈老太太把傅幼栀紧紧搂进了怀里,两个人瞬间哭作一团。
顾砚臣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老一小,嘴角无奈的勾起了一小点弧度,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他没有任何的痕迹。
他带着小花和另外两个孩子离开了沈老太太,毕竟……
两人抱着哭完了,沈老太太眼泪一擦,眼睛亮极了,
“走,我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重逢,栀栀,走,咱们去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傅幼栀一愣,难道要开个宴会?
“当然是送你点小东西呀~”沈老太太笑得神神秘秘。
傅幼栀就这样被拉走了,很有荣幸,可以再次看一下沈春华这几十年的古董收藏……
沈云和顾砚臣陪着小花,西山壹号院的面积太大,小花又是第一次来,还带着朋友,顾砚臣干脆带着几个人在别墅里浅逛一圈。
三上三下,面积巨大,还有电梯,里面一层全是顾砚臣为小花准备的玩具房,后院还有一个超级大足球场。
隔壁就是顾氏的马场,几个人今天穿的衣服都不方便,只好约了下周来一起骑马。
厚德妈妈和喜君妈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的别墅。
十年来,顾砚臣几乎一直住在这里,把俊逸水云间的穹顶和花圃都搬了过来,这里还藏着傅幼栀那些奢侈珠宝和包包,几个人全都看呆了。
只有小花,越看,眉心越皱。
顾砚臣对她没有任何限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多久,她就甩开了其他人,站在了三层楼的门口。
那里是傅幼栀的人间财神殿,小花作为现任财神,对里面的东西,自然最为熟悉。
大门敞开,她迈着小短腿,学着傅幼栀的模样,背负着双手,目光淡漠高傲,下巴微微仰着,十足的高贵。
当然如果她今天没有扎羊角辫的话,这种高贵冷艳就更有说服力了。
顾砚臣默默跟在她后面,没有打扰她,小花在三层踱步了一圈,在书桌后面,停住了脚步,
“母神以前经常在这里。”小花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顾砚臣讶异,他也没有想到小花还有这种能力,一些天赋异常的神胎的确可以通过旧物感知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顾砚臣从未想过这样神奇的能力会降临在小花身上,但是!
如果小花有这样的神奇能力!
那么!
是不是她可以把她感知到的,傅幼栀这十年忘记的一切全都告诉傅幼栀呢?
这样傅幼栀就再不会对他这样疏远了!
顾砚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瞬间更加明亮了,果然不愧是他和傅幼栀的乖女儿!
“小花,你都感受到了什么?”顾砚臣半跪在小花面前,目光灼灼。
他期待着,无比激动地期待着,小花一定能感知到以前的妈妈爸爸到底是如何相爱——
“我感受到了妈妈在这里蹲着,”小花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眉心皱着,带着几分愤怒,
“她蹲在这里,躲着一个人,还特别恶心一个人……”
?
谁?
傅幼栀在自己家里需要躲着谁?西山壹号院没有外人,谁会让她恶心……
难道是……
顾砚臣的心里一惊,很快,小花举起了自己的手指,指着顾砚臣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冷冷的说,
“就是你!”
“妈妈前几个月就是在躲你,她恶心死你了!!!”
小花越说越怒,随手抄起财神案上的文件,摔在了顾砚臣的身上,随手举起了角落里的小马鞭,追着顾砚臣就冲了出去,
“你到底怎么欺负我妈妈了?我妈妈为什么那么恶心你?她为什么要躲着你?你给我说清楚!”
顾砚臣叫苦不迭!
谁知道小花现在的能力,只能追溯近几个月的事情?
近几个月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可不就是傅幼栀来这里偷房产本和户口本!
乖女儿举着小马鞭抽了过来,顾砚臣只能躲,小花一边追,一边继续感知,那段时间傅幼栀对这个别墅怨念颇重,甚至的确动过让小花来大闹一顿的心思……
现在达成了。
“哗啦!”别墅的古董花瓶碎了。
“吭啷!”西洋钟表倒了。
“咵嚓!”大师手作水晶灯掉了……
整个别墅,在怒气冲冲要为妈妈讨个公道的小花手中,瞬间变成了拆迁现场……
顾砚臣躲在隔壁仓促间里,看着小花撒气。
“来,厚德,喜君,咱们一起来!你们听听,这个破灯摔碎的声音,真好听!”小花一个人不解气,还拉着自己的好朋友们一起搞破坏。
别说,小孩子的天性,好像就是搞破坏,以前在家里,碎了一个碗都要被爸爸妈妈念叨半天,现在在这里,居然可以随便砸?
厚德一伸手,就把手中的球扔在了墙上的画框上。
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三个破坏份子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