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
那就不用退了。
反正该来的鬼,已经来了!
那么……
傅幼栀像是换了一张脸,瑟瑟发抖,胆小如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表情瞬间消失。
她的两只手拽着自己的外衣,唇见勾着一抹绝色的微笑,语调暧昧娇懒。
居高临下,看着在她脚下撕咬着的恶鬼,远处冷笑着的孟婆,还有表情讳莫如深的墨北渊,如玫瑰花瓣落地一般的叹息,
“你们想知道,我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吗?”
恶鬼们沸腾了!
傅幼栀腰肢一拧,双手用力,“撕拉”一声脆响!
一把就将外衣扯了下来!
黑色的外套像是神秘又剧毒的幽冥之蝶,彻底成了碎片。
碎片之下,是她尊贵又高洁的月牙白的的财神神袍!
海藻一般的头发束在高高的神冠之中,赤目金瞳,肤白胜雪,殷红的樱唇轻启,
“大胆冥界,胆!敢!渎!神!?”
傅幼栀桀骜冷冰的声音带着九层天的极致威压,她洁白的神袍上泛滥着锋利的金光,甚至隐隐有紫色的惊雷闪过。
那是田姨送她的,一击代表审判和裁决的九天神雷!
“砰!”的一声,锋利的金光和霹雳紫光释放出无尽的神明之力,净化之芒,世间一切污浊、邪恶、脏脏不洁的灵魂!
全!部!毁!灭!
傅幼栀站在舞台中央,以她为中心,洁白到极致的光芒万丈,本就颠倒众生的角色容颜越发高洁神圣。
不要说恶鬼了。
就连孟婆都已经奄奄一息,全身的鬼气马上就要消失于天地之间了!
世间一切邪恶无处遁形!
整个冥界舞台都被这样耀眼的光芒照亮了!
只要冥君墨北渊,冥界之主,竟然可以无视这种圣洁的光芒,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冥王尊位上,湛蓝如深海的眸子,看着傅幼栀发呆。
好久……
不见了……
走出心魔谜障的她,更加光彩夺目了……
也更厉害了。
数万恶鬼已经消弭于无形,孟婆也受不住她的金光,很快就要消散了。
他看着她轻蔑的一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
是啊,冥界本就不是个值得留恋的地方。
没有她要找的人,她转身就走。
如果这次不是有她要对付的人,她甚至千年都不晓得回来看一眼……
本就是…痴妄……
墨北渊湛蓝的眸子闪过一片悲凉,在一片金光中,握住了孟婆的手……
孟婆的鬼气瞬间回笼,身形缓缓凝实。
“冥君纵容手下以下犯上,现在还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护短至斯!”
傅幼栀锋利的眸色狠狠锁着他,她上次在冥界闹得很不愉快,修佛千年,忘了很多事情,但隐约记得,这个冥君是个不能惹的疯子,她很急!
她凡间还有无数粉丝小可爱们等着看她的脱|衣|舞呢!
打起来怕又是没完没了,下次拉着田姨一起来,灭了他冥界换个冥君!
“这笔账我记下了,此仇不报,我妄为财神!”
说完,傅幼栀狠狠躲了一脚,华丽的冥界舞台瞬间轰塌,她的身影也像是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混沌荒芜的冥界……
犹如她从未来过。
孟婆喘着粗气,倒在了墨北渊脚下。
他薄到锋利的唇微微笑了,
“你还能,有点用啊……”
傅幼栀飞快回到凡间,玫瑰古堡,恋综,恶灵祭的舞台上。
跑得太快,化作一道流行,几乎飞扑了上去……
身子一顿,便扑进了一个清冽宽广的怀抱里……
“叔……”
傅幼栀懵了。
不是要她跳艳舞吗?
顾砚臣在舞台上干嘛?
“你怎么在这里?你干嘛呢?”
【他在跳舞啊!!!】
【呜呜呜,栀栀,你可太活菩萨了,知道艳舞过不了审核,居然派高冷禁欲,日天日地大总攻,A到爆的砚鬼大人给我们跳——
女!团!舞!!!】
【我踏马死去活来,我奶奶飞檐走壁!】
【打死不磕CP的小洋人:我就说这世界上还有比这一对更甜的吗?!信女在此立下志向:挑完全国农村的大粪!】
【呜呜呜,你们知道他多努力吗?他白天那病殃殃的样子,晚上真的是拖着身子走上舞台的,但是舞蹈却一点都不糊弄我们!】
【虽然明显可以看出来他内心抗拒,但是但是每个抬腿,wink,比心,甩头,都力求尽善尽美啊!】
【栀栀,呜呜呜,快去帮我抱抱咱老公,他辛苦了!】
【我踏马刚才还骂过栀栀小可爱,打死啊,别挑完,留一半大粪给我!】
舞台上的音乐还有最后一句,
“你的眼睛像星星……”
傅幼栀看了看他身后一身女团甜美装扮的妹妹们,瞬间明白了,
“你以为我不想跳,所以来帮我跳舞?还跳了……”
“女团甜美恋爱舞?”
“咳咳,”顾砚臣跳的倒不是气喘吁吁,但真的是有些尴尬难堪,
“我只会这一个曲子……还是上次创造青春里学的一点点……”
“叔……”傅幼栀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化作了一团酸涩,记得,他连句拉票的话都不愿说……
今天,却直接跑上舞台跳了女团舞……
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呢?
他这样清隽神祇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呢?
傅幼栀当然知道,一定是她在冥界耽误久了,观众小可爱们等急了,免不了抱怨两句。
抱怨就抱怨嘛,又不会少块肉,又不会怎样……
她当经纪人的时候,背黑锅,被辱骂的事多了……
早就不当回事了啊!
何必……
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歌曲已经完毕了,大幕正好合上,将两个人的身影罩在黑暗中。
傅幼栀紧紧搂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泪水缓缓划过脸颊,她的尊神,居然为了她去跳了女团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