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因顿了顿。
“我已经让唐宁带人去做理性劝导了。”林浔看出他的踌躇,轻声说:“该做的劝导和呼吁都会有,但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戴因微顿,“陛下认为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吗?”
林浔从书里抬头看他,“戴因觉得仇恨能轻易放下吗?”
“人总是要活下去……”戴因微微入神地哑声说着,抬头时却撞进少女君主通透平静的眼睛。
“戴因。”林浔放下书,平静地问:“你以为坎瑞亚的人民是什么呢?”
窗外的阳光很盛,照得林浔点墨般的眼瞳十分清晰,“你以为他们在恢复正常后就会欢欣鼓舞忘记五百年来的痛苦和屈辱继续生活?还是忘记失去的家人和朋友装作没有被夺走一切?他们是在一个即便不见天日、灾难频发,但仍靠智慧和人力得到了安定富足的国度出生的。我用教育,用演说,用完整的律法和公平的制度教会他们自强自信,告知他们无人力不可克服的灾祸,无智慧不可触碰的真理,现在你要他们接受这种长达五百年的不公,接受他们的一切在神明的伟力前不值一提?”
“戴因,他们已经因为这种不公近乎失去一切,复仇的种子一定会燃烧,只是看如何烧,又烧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