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鹰跟着织锦越在医院大楼外的花园小道上停下,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穿着病号服在草地上奔跑的孩子。
“所以,是什么事?”
这个时候织锦越却犹疑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却像是含着烟头吐出一口无形的烟气。
“……九重彦人,你的父亲。”他最终说,“在几个月前确认死亡。”
舍去一切修饰词,只剩一个确切的事实,倒是适合在这种地方坦诚。
“死因呢?”
织锦越没太敢看九重鹰的神色,眼神不断乱瞟着,话倒是沉稳顺畅的继续了下去。
“死因虽然是谋杀,但内情有点复杂……他当初带着情妇出国后几经辗转做到了美国网协高层的位置,搭上了好几个那边的资本家。几个月前他受邀参加一场宴会,宴会结束时被发现死在主办方豪宅的主卧。警方在调查后初步锁定了嫌疑人。但没过多久,主办方的儿子同样被发现死在花园里……”
他这时刻意的停了两秒。
“后面的那桩谋杀,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个不在场证明是基于你……九重彦人的死亡来成立的。如果抛开九重彦人的死亡,每个人都有嫌疑。”
“唔,真精彩,感觉像是在听小说。”
“那我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小说家,我不喜欢制造悬念。”织锦越耸耸肩,“九重彦人,以及那位少爷都是被他的情妇杀死的。”
“……”
“九重彦人当初将部分财产进行分割,出国后的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他的情妇……高野琴发现了他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暗中搭上了那位少爷的父亲……也是九重彦人在网协的资助人。她曾经提出和九重彦人和平分手,但他不同意,反而试图控制她。”
“所以他死了。”
“……对,所以他死了。”
“这个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入国内,但网球这边有不少人都听说了。”织锦越咬着棒棒糖,终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少年人——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九重鹰表情一派平静,只是目光有些轻微的波动。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之后可能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找上你,别理他们。”
“我母亲知道吗?”九重鹰沉默片刻,冷静地问,“还有我祖父祖母。你在那天比赛结束后吞吞吐吐的就是想说这件事?”
“好像有人联系上了你外公他们,但鹤见女士正在事业上升期,忙于什么音乐会的筹办,应该还不知道。九重夫妇暂时还不知情……你担心会影响到他们?”织锦越严肃,“在我看来,少年,你才是最令人担心的那个。谋杀、丑闻、球星,到哪都是一笔谈资。更何况你还年轻,这些年的成绩也非常亮眼。”
他掰着指头,“网球界突然消失的天才啦、中学篮球界的三冠得主啦,未来也许还得加个排球新星?顺便一提,我也觉得你下次能打赢白鸟泽高校。”
“你这是什么老掉牙的绰号。”九重鹰吐槽。
“我可是努力的在跟上你们年轻人诶,昨天晚上还陪着我女儿玩换装游戏。”织锦越炫耀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扔给他,“我家姑娘最喜欢的口味,请你吃。”
“这个牌子的葡萄味更好吃。”包装纸上的柠檬口味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但他还是一边嫌弃着一边剥开了糖纸,咬着棍子有些晃神。
“我会转告她的。”织锦越笑了一下,又认真的看着他,“媒体总是闻到肉香就凑过来的狗,就当是过来人的忠告吧。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我……”
“为什么?我们也不熟吧。”
“这叫提前投资,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中年人反而语重心长,“而且你还欠我一件事没做呢。”
“……所以是什么事?”
“现在说还有点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狡猾的成年人买了个关子就飞快溜走。九重鹰咬碎了糖块,仔细的尝了尝。
“……又酸又甜。”他抱怨,“果然没有葡萄味的好吃。”
手机在此刻叮铃铃的响,是岩泉一的号码。
九重鹰毫无防备的接通,听筒那边瞬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阿鹰!!!”
明明是岩泉一的电话却传来了及川彻的声音,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但没等他深想,及川就格外理直气壮地讲,“《哥斯拉》和《寂静岭》想看哪个?”
古怪的问题让九重鹰头脑空白一瞬。选项的前者是特摄片,后者是恐怖片,怎么看都不在同一个赛道。
“我选《这个杀手不太冷》,”他说,“所以你们在干嘛?”
“呃,我和姐姐出来逛街碰到了小岩,”及川说,“然后小岩在追杀我的时候遇到了松川在逛影像店、经过游戏厅的时候撞见了花卷和温田、这边的商场正好在举办偶像握手会,又碰到了三年级的前辈们……”
“所以我们最后决定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