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他?”越说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教练之前才说过晚上要早点休息吧?最近训练量本来就又变大了,不好好吃饭又不好好睡觉——你是想要我用对垃圾川那种方式对你吗?”
想起岩泉一和及川彻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九重鹰立刻老老实实的道歉:“我错了,请原谅我,岩泉大人。”
岩泉一啧了一声,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和他一起踏进了班门。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上课铃就敲响,最后只好又瞪了他一眼就欲言又止的转过了头。
第一节课是国文课,授课的老师是一位说话慢吞吞的老教师——这种慢悠悠的语调和各种考究的词句组合在一起带来的杀伤力可谓惊人。九重鹰做着笔记,再一抬头,就见教室里其他人看似都在奋笔疾书,实则阵亡了大片。
还在抵抗睡意的也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坐在他侧前方的花卷已经半个脑袋都搭在胳膊上,时不时一激灵的抬头,在发觉没有危险后又放松的垂下脑袋,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他颇感有趣,正巧老师讲课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干脆翻了一页笔记,在空白的纸张上飞快的涂了个潦草但神似花卷的火柴人,准备等会下课当做礼物送给对方。
九重鹰欣赏了一会自己的大作,又觉得只有一个人有些无聊——侧头,看向一旁的岩泉,本来打算扔个小纸条,结果发现岩泉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小鸡啄米般点头抬头,堕落为昏昏欲睡的大军一员。
真难得。
他端详对方片刻。
岩泉一的认真不仅仅表现在排球上和日常生活中——学业上当然也不怎么懈怠。这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很是罕见,不留纪念着实可惜。
对不起,阿一。
九重鹰沉痛的想:实在是这篇文章太枯燥,我绝对不是故意想寻乐子——
手倒是很诚实的又在花卷的旁边画上了个刺猬头火柴人。
这张纸在不久之后又被涂上另一个人的肖像——一墙之隔,及川彻在同一时间陷入梦乡。但和一年一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国文老师不同,一年三组这天早上第一节是教导主任的课。而教导主任的课上几乎没人敢光明正大的睡觉——所以倒在桌子上的及川彻就成了最显眼的那个。
而他在站起来罚站后自责的垂着头,看起来认错态度良好。结果在临近下课的时候,教导主任经过他旁边,结果发现他双眼紧闭,睡的正香——
“我都说了真的很困啦!”及川彻从办公室回来后如此辩解,“还有,你们在看什么?这个丑陋的火柴人简笔画是什么?”
虽然他中途加入围在一起的三个人,但还是敏锐的猜到真相:“这个海胆一样的东西不会是小岩——啊疼!为什么又打我啊!?果然是小岩吧!”
“吵死了!垃圾川!”
花卷:“……你竟然能认出这个扭曲的火柴人是岩泉,真是厉害,我认输。”
及川彻:“哼哼——及川大人当然很厉害——等等,这个写了一个花的,不会是花卷吧?”
九重鹰冷笑一声,把那张纸往前一递:“你不如猜猜最后这个是谁。”
及川彻:“我看看……”
他捏着纸,难得的陷入无言的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莫非这个……”
严肃:“是阿鹰你的自画像?”
九重鹰深吸一口气,微笑起来,亲切的说:“不,是你,阿彻,你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吧?”
花卷举手:“我作证,刚刚九重在听说你上课睡觉被罚站结果站着又睡着,最后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后,他当场画的你。”
花卷:“接受事实吧,及川。”
及川彻:“……这个扭曲的线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我!及川先生即使是火柴人也绝对是最好看的那个!我不会承认的!”
岩泉一指出:“但它的表情和你那副想要人揍上两三拳的恶心表情一模一样。”
及川彻:“小岩你完全是在报复我刚刚说你像海胆吧?!”
岩泉一:“哈?!除了你谁会那么做啊!”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花卷已经习惯这两个同级生偶尔乱斗的场面,麻木的待在原位,他觉得他需要一段时间来修复自己被这张简笔画背刺的心伤。
他的旁边,九重鹰双臂抵着桌面,双手交叉,支撑着额头。
“花卷。”
“啊?”
“……真的很扭曲吗,很丑陋吗。”九重鹰以一种沉重的口吻质问道,“我画的真的很差劲吗——?!”
花卷安静片刻,随后试图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口吻安慰他。
“做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不擅长的事。”他像是人生导师,但最后想到自己也是火柴人中的一员,声音难免带了悲愤,“即使是九重你也会有不擅长的事……我的建议是不要挣扎尽早放弃。”
九重鹰:“……”
这天下午的训练中,九重鹰是最杀气腾腾的那个,扣球比前几天来说威力更上一层楼,沟口老师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提前给体育馆的地板买个保险。紧随其后的则是及川和岩泉。前者看一眼九重打一个大力跳发,后者骂及川的次数呈直线上升,针对及川的骂人词库也罕见的迎来更新。
和这三个人相反,花卷则是陷入了莫名的消极状态,和松川一起霸占了距离他们最远的球场,非常的岁月静好。
沟口老师在今天的三对三比赛结束后拍拍手,示意他们集合。
“还有一个月左右就是IH的县内预选赛了,接下来的一周,除了合宿之外,我和入畑教练商量了一下,在最后几天安排了两场和外校的练习赛。”他顿了顿,“伊达工业——还有白鸟泽。”
“白鸟泽?!那不是强校吗?今年牛岛去的就是白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