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到底干了什么?”
鹤见先生望着宫家的两兄弟同手同脚的离开视线, 扭头问外孙。
九重鹰正弯腰将雪铲拾起来。刚刚他故意把雪铲踹倒,后者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绊倒宫兄弟的使命。他直起腰,慢悠悠的回答道:“他们把我当成鬼了。”全然不提前因后果, 说着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真令人伤心,我本来想和他们做朋友才打的招呼呢。”
——如果及川彻在这会大叫他又在骗人,换成岩泉一则会毫不手软的用拳头给他清清装满了坏水的脑袋。
但鹤见先生毫不犹豫的信了:“这对双胞胎有时候确实调皮。”他说,“名字是侑和治……他们是之前那位宫夫人家的孩子,也算是被我们看着长大的。”
“那宫家平时一定很热闹。”
他走到鹤见先生旁边,两人一齐朝鹤见家走去。
“宫夫人对他们很头疼呢。”鹤见先生说, “经常能听到她抱怨儿子们太有活力, 半年前送他们去学排球后倒是不太折腾人了……你好像也是练体育的?”说到这儿, 突然停了一下,扭头看向九重鹰。
九重鹰心里涌起一种不妙的预感:“外公……?”
鹤见先生恍然道:“你也是练体育的话,应该能和这对双胞胎玩得来吧……?”
九重鹰:“……”
不妙, 超级不妙!九重鹰试图委婉打消外公的危险想法:“其实也没有那么想。”他说,“我只有这几天住在这儿——”
宫家兄弟只是接触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他就能察觉到他们两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分, 刚刚也只是突发状况太多, 脑袋转不过来,他们才安静的离开,说不定他们回去之后就能回过神再来找麻烦。
鹤见先生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只有这几天,但如果让你一个人待着, 还是会无聊的吧?”
九重鹰:“……”我可以窝在房间里把游戏都打通关。
鹤见先生拉开门, 催着他快点进房子:“你们年纪差不多, 说起话来也比我和你外婆更能聊到一起。”他关上门,冷气一下子被挡在房门之外。他拍了拍九重鹰的肩膀,“总不能一直拘着你的性子,就当是来玩的,再多自在一点,好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九重鹰只好从喉咙里溢出一句含糊的应答。
……
…………
宫夫人打开门,看到失魂落魄的宫双子还惊讶了一下。
“你们两个有好好的铲雪吗?”她撑着门框,眯了眯眼。
宫侑,“……”
宫治,“……”
他们两个在被母亲赶着去铲雪后,其实是老实了一段时间的。
但母亲的威严只岌岌可危的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消失在满地细雪上。宫治闷头把小铲子挥的虎虎生风,宫侑听着那声音,丝毫不怀疑兄弟说不定正把被他铲的七零八碎的雪当成自己发泄情绪。——他还在对下午那个被他抢走的稠鱼烧耿耿于怀。
但他丝毫不在意这点: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他想,反正治的也是我的。
于是宫侑扔了铲子,蹲下来悄悄将地上的雪拢成一团,使劲将它们捏成球状。手指先是感到冰冷,最后雪球成型的时候却竟有些发暖。
宫治丝毫没发现身后的兄弟正酝酿的险恶心思。他满心都想着快点干完,回到家里缩进暖烘烘的被炉,如果妈妈消了气,再给他端来焦糖布丁就更好了。
这时,他听到宫侑叫他:“治。”
宫治不愿意理他,也不想看到那张和他一模一样,却被揍的五彩斑斓的蠢脸。宫治和宫侑做兄弟的十年来,自记事起,宫治就知道宫侑惹人生气的本事是真的天赋异禀。
也许是上天为了避免他某天因为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大难临头,干脆又赐给他一张能获得人好感的脸和一身让人心软的本领。这本事能糊弄过别人,却糊弄不过宫治——
而宫侑却全然没发现宫治无声的拒绝。他见兄弟对他的呼唤装聋作哑,干脆抛了抛雪球,“治!爸爸给我们带了七辻屋的豆沙包回来——”
如果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宫侑的人那绝对是宫治,而反过来最了解宫治的人,也仅有宫侑一人。他知道宫治嘴馋,甚至宫侑知道这种小把戏骗不过宫治——宫先生回家见到两个儿子在铲雪,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呢?宫治难道会不清楚这一点吗?
但宫侑同样知道,即使是这样,宫治最后还是会抬起头,问——“哈?爸爸在……”
宫侑等的就是他抬头的瞬间!
“咻!”
被揉的瓷实的雪球正中红心,打在宫治那张他每天照镜子似的熟悉的脸上。如果说治的脸和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有宫治脸上的伤更少。
宫侑心满意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蠢猪治!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他笑的张狂,即使扯痛了脸上的伤口,呲牙咧嘴也不肯放弃嘲笑宫治的机会。
宫治木着脸,眨眨眼睛。诚然宫侑再怎么努力搓大的雪球也只是雪,也并不算大,但凉意是实打实的。这凉意没能浇灭宫治心里的火,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又添上薪柴。
“你真是不做人。”宫治诚恳地说,脸色压的阴沉。他还有点理智在身上,心知如果再打架被母亲发现,那可就不是劳动惩罚这么不痛不痒。
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宫治扔了铲子,将铺着雪的路踩的吱呀作响,几乎瞬间就跑到宫侑的面前:他下午打架实实在在的赢了宫侑,后者想跑,结果扯动了伤,踉跄了一下。
就像是下午那会宫治和跑出体育用品店的宫侑时,宫治没能赶上的那几秒一样,这回轮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