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感觉自己像只被随意□□的宠物,主人叫一声,他就把脸伸出来给他搓一搓。
一种近乎轻佻的怠慢。
但他还是好好回答了琴酒的问题。
“……一个我的拥抱。”
没有价值的东西。
琴酒嗤笑。
大概这个拥抱只有世界上极少数的傻子会想要。
然后他又听到。
“我身上没有能作为交换的东西,你的衣服行吗?”
没错。
他身上的一切都是琴酒亲手赐予。衣物,住所,行动范围,身上的痛苦。就算他不说出口,琴酒也清楚,现在的伊泽已经完全是他的所有物了。
这个回答还算叫他满意。
所以他松开了手,伊泽却还顽固地抬着他的伯/莱塔,似乎致命的木仓口在他眼中只是一束灿烂的花。
“那你会杀了我吗?”
他还不太清楚“死亡”对于自己的含义。
但是不想随随便便死掉。
只要琴酒,只想死在他的掌心。死亡将会永远成为联结他们的绳索,一端握在琴酒手中,一端勒住他的脖颈。伊泽找到了病态的满足。
“暂时提不起兴趣。”
伊泽放下了缠绕在扳机的手指,就在琴酒以为他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之时,伊泽绕住他的拇指,轻轻碰了一下。
等琴酒冰冷地抬起眼,他无辜地转过头,手指却不老实地在空中转了一圈。
一触及分的温度足以叫好搞定的伊泽高兴半天,他跟着琴酒往回走,穿过长长的电车隧道,眼神在注视风衣的下摆之时,手指紧紧地握住,仿佛这样能够留下一点点空气的温度一样。
直到被身形高大的白发青年拦下之前,他都还是很高兴的。
面前的人看起来很不愉快,活像伊泽欠他几十亿一样。
琴酒在前面都快走得没影了,他有些着急,但现在人很多,他又不好把人干掉再追上去。
于是伊泽礼貌询问:“你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
五条悟:“你不记得我了吗?”
已经有过一次了。这样好像无辜的眼神,余光一点也不会分给他,仿佛他们只是偶然碰到的、不小心在过去有一些渊源的陌生人。
可他们不是啊!他们不应该是这样。
伊泽当过他的老师,十几年后,五条悟又反倒成了他的老师。每个少年和青年时期,他们都彼此见证。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眼神呢?
伊泽有些不耐烦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可以请你快点走开吗,我还有急事。”
五条悟握着手里沉沉的果袋,唇角不愉快的下压着。
他买了他最喜欢的石榴。此前,他都强烈向他推荐自己喜欢的草莓糖和喜久福。
“不行。”
五条悟明白,要是放伊泽走,他肯定又要像之前一样,要么消失人海无影无踪,不知道做点什么让人误解的事,又伤得遍体鳞伤。
他是一条不会舔舐伤口的蛇。伤口会腐烂崩溃,可他头脑中冷酷到足够残忍的执着不会。
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腹部。
五条悟墨镜下那双璀璨到足够耀眼的蓝色眼眸抬起,难得浮现几分错愕。
伊泽再次礼貌地问询:“请问能让我走了吗?”
木仓口再往前,硬邦邦地戳着五条悟。
“我快要看不到我的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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