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缩在柳渐夜的背后，手指手力地抓着黑马的综毛，身体明显地发着抖。
申屠敬这伙人走得坚决，马蹄声渐渐远去。小瓜小心地探出半截脑袋，声音很轻，“走了么？”
柳渐夜冷哼一声，反手抓住她的腰，用力一扯，扔到地上。
小瓜没有防备，身体骤然落到冰冰冷冷的地上，痛得全身都不利索。她哭丧起脸，“你欺负我，我要找夫人告状。”
柳渐夜低下头，神情颇为玩味，“你夫人在哪？你倒是告个状给我看看。”
小瓜眼皮跳了跳，脑子里是激烈地思想斗争。
柳渐夜看向她的眼神渐渐严肃，“嗯？”
这一声颇重，小瓜激灵抬起头，问，“您和海城城主是什么关系？”
柳渐夜考虑了一瞬，回答道，“方才你不是看到了？属于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开打的关系。”
小瓜研究地看他，“你和郡公什么关系？”
柳渐夜笑起来，“之前是合作关系，之后是什么关系还不清楚。”
慕燚北战犬戎之前，已经将陈留县的屯兵尽数调往云城。大宣朝这边在裴骧的力主之下，已经断了万安军的军粮。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慕燚几乎将犬戎灭族，威震北方草原的同时，也对中原王朝形成很大的震慑。
现在万安公府与大宣朝的关系比较模糊，慕燚似乎想效防海城，双方划地各自治理。
柳渐夜据守中央，于大宣朝而言，战略地位尤其重要。因为他的存在，柳家现在是大宣朝的香饽饽，萧翊按着即定路线，将柳琰立为皇后，裴柳两家延续之前的政治结盟关系，异常的团结。
小瓜的问题看似简单，但柳渐夜是真的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与慕燚的关系，首先要看萧翊怎么想。
这个回答，小瓜不大满意。
但是她直觉不好，申屠敬走得那么急，万一？事关费靓靓，小瓜不敢赌。
她抬起头，目光重重地落到柳渐夜的脸上，“夫人被申屠敬抓起来，关在晋川县的一个山庄里。”
柳渐夜眼瞳抽得紧，“你见到了？”
“见到了。”小瓜神情凝重，“但是夫人没有看到我，她的眼睛可能看不见了。”
柳渐夜手心一紧，呼吸明显沉下一格。沉吟片刻，他只是皱一下眉，“瞎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伶牙俐齿。”
小瓜不高兴，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海城城主杀人如麻，我亲眼看他当着夫人的面，杀了一个女人。”
“你不是说夫人看不见。”
“是看不见，但他也不能……”
“你家夫人是从满门抄斩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才不会怕。”这时间，柳渐夜心头已经有了算计，拧着眉头看她，“你会骑马吗？”
小瓜连忙点头，“会。”
柳渐夜拍一拍马，前冲的瞬间，弯下腰捞起小瓜，放到前头。他声音响亮，“你来指方向，咱们去晋川县看看。”
……
这一伙人也策马往前奔去。
马队疾驰至山谷前面的岔路时，前方端正站立一排人马，打头的是申屠敬的心腹下属诸葛端。
他高举着弓弩，瞄准小瓜的脑袋，稳稳地射出一弩。
柳渐夜眼明手快，弯刀带鞘横转90度，只听“噌”的一声，还留了长长的颤音，弩箭斜斜地飞出去。
下一秒，柳渐夜已然飞起身体，脚尖在马背上一蹬，连刀带人扑杀过去。
诸葛端的功夫也是了得，抛开弓弩，手边最趁手的兵器是长枪。话不多说，二人直接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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