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渡镇顾名思义是一个渡口。
北方河流不少,但是随着季节的差异,水位差异比较大。所以这个渡口只是在丰水期的三个月才存在。
最近几年干旱问题严重,哪怕是丰水期,水位也只及到成年男子的腰部,有些老百姓不讲究,直接趟过去。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周程和柳渐夜选择了这条路线归程。
费靓靓则由老崔护送,从这里转道去云城。
所以双方要在这里告别。
柳渐夜没有骗费靓靓,他确实约了人在这里见面。而他之所以会露出邪气的笑容,是因为那人是万安公府的前影木--乔安。
这女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帮忙在端亲王世子和范思渊之间行离间之计,勾起端亲王世子的疑心,陇城被围的关键时刻,给范思渊下了暗绊子,一时无措,差点让柳渐夜反杀成功。
范思渊从海城借兵的消息,也是乔安告诉他的。
柳渐夜知道她是万安公府的弃子,但她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虽说疑人不用,但若只是利用关系,那……其实也无妨。
……
渡口的风很大,吹得袍袖烈烈作响。
乔安个子不高,穿了一套侍卫的紧身黑衣,头上戴一顶尖头笠帽,脸面前有薄纱遮拦,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武人对气息敏感,柳渐夜感觉她很生气。
他的面色也冷下来,淡声道,“约我来这种空旷地方,你是想让人看到?还是不想让人看到?”
乔安的面孔在薄纱后头,单凭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变化,“我帮人带话。”
“谁?”
“庞淇。”
“他……不是死了么?”
“障眼法。”
“为甚?”
“想杀曼乌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想拿曼乌与温恽做交易?”
“嗯。”
柳渐夜不语,双手负于身后,缓步往前踱了几步。
之后他转过头,眉色很淡,“庞淇难道不知道,曼乌原本是跟着我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过来陇城,他这一趟北方之行,根本就轮不到万安公府,必然是由我护卫。”
乔安当然知道,声音平静,“此一时彼一时,彼时你是柳瑾的侄子,而此刻,你是陇城的大将军。”
柳渐夜低头看她,目光凉凉,“这话是庞淇教你的?”
乔安还是淡定,“都说了,我只是一个带话的。”
柳渐夜微微点头,“对慕燚死心了?”
乔安的气息微有混乱,静默了一阵才说话,“我配不上他。”
柳渐夜眯起眼,琢磨不定的眼神落在她的薄纱上,看一会儿,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抬头看向高远的天空,“你和庞淇说,我没兴趣参与他做的这个局。”
乔安不在意,她反正是个带话的,“知道了。”
本来二人的交谈到此为止了,但是柳渐夜不知道怎么想了想,多问了一句,“申屠敬受伤了?”
乔安身形像是一滞,不过马上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她果断地转过身,疾步往外走去。
柳渐夜眉头沉下去,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
那一头,费靓靓被独剑离缠上了。
原本他走在前面,不知道怎么想了想,扯紧了缰绳,慢慢地落到后面,与费靓靓走成了一排。
双手抱于胸前,姿态很是高华。
“你和柳渐夜很熟?”
第一个问题,就让费靓靓费了点脑子。轻轻蹙眉,她字斟句酌地回答,“差一点死在他的手上,算是……熟吧。”
独剑离横起眼,怪生生地看他,“他功夫很厉害,你是如何做到差一点没死的?”
费靓靓听得脑门子抽紧,转过头,她半笑不笑地说,“很简单啊,我抱了郡公这条粗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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