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恒正与亲亲老婆聊天呢,莫名得了这么一个任务。
他摸着脑门子,面色迟疑,“肚子里有虫?蛔虫?”
费靓靓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说是密密麻麻的小白虫,与宿主争抢食物,把肠胃搅得乱七八糟。”
费正恒听得无语,“不到十日可活?难道是虫子吃多了长大,最后把肠子撑破掉?”
费靓靓听得抽气,使劲摆手,“你别说得这么恶心好吧。”
费正恒又是挠头,一边嘿嘿地笑,“蛔虫是会长大的,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里看得多了。”
说完这句,他像是受了启发,迟疑地看向孙云巧,“和你睡一个屋的小黄毛,肚子里是不是也长虫?”
孙云巧轻轻眨眼,“好像是的,不过她没有死,床上躺了好久,每天都喝一种洗锅水似的药水。”
话音刚刚落下,费正恒眼睛突地一亮,“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院长说那虫子会通过食物传播,给我们每个小孩都灌了那种药水。你说的对的,是洗锅水一样的味道。你就喝了一回,其余全都是我喝的。”
说完他捂住胃的位置,做出呕吐的表情。
孙云巧被他逗得直乐,但她身上有伤,强行忍住,“我也想起来,那药水是厨房里烧出来的,那段时间咱们吃的饭菜都有那股子味道。”
“对对。”
费正恒兴奋起来,“我记得那个味道,让宋大夫煮些草药来喝,也许能找出来。”
费靓靓在边上听得汗颜。
费正恒倒是有信心,还拍她一下,“上回我摔断腿,喝了好多汤药,现在想来,其中一副药方里头,好像有那股子味道。”
费靓靓无语,抹一抹额角,她犹豫着说,“就算你找着那个药,也不能乱喝吧。小黄毛肚子里的虫,和二师叔肚子的虫,会是同一种?”
“有啥不能喝的?”费正恒不以为然,“整个福利院的小孩都喝,不都活得好好的。”
费靓靓语塞,“那……”
“我看看去。”
和孙云巧打了招呼,费正恒兴致勃勃地离去。
慕燚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费正恒的身上,但他需要留出几日的时间,谋划对付申屠敬。
……
夜凉,繁星耀目。
主院的廊檐下。
慕燚负手而立,他的颀长的身姿在灯笼的光晕之下,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他对面的阴暗角落,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一刻,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申屠敬知道您不会与他做交易,卧龙山失利之后,就转道往云城方面而去。”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他对郡公不利,从海城开始,一路盯着他。”
慕燚眉心一沉,声音带着明显的凉意,“既然要来报信,为甚现在才来?”
那人幽幽地叹一声,往前走一步,她的窈窕的身形显露于光线之下,“没有万全的把握,我哪敢进来万安公府。”
慕燚微微眯眼,声音还是凉,“你想要什么?”
这人是乔安,许久不见,她肤质明显粗糙一些,显见得北方干燥的空气不太养人。
“我不敢。”她语气平淡,“这些日子我已经想得明白,您若皓月当空,哪里是我宵想得了的。”
慕燚面色不变,“想明白就好,你走吧。”
乔安心里倏地一凉,她没想到慕燚会这般决绝,轻轻咬唇,心头满是悲凉以及不甘。
踌躇良久,她抬起头,“申屠敬让人在主院里撒的是药粉,没有毒,应该和虫子有关,您……当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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