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过境。
云城整个的被覆了一层黄沙,街面上掉了好多七零八落的破烂玩意儿,不过这边的人有经验,看风沙停了,自觉地从屋里出来打扫。
另外城里驻了部队,这种时候出动得也及时,帮助百姓修补窗户,打扫街面等等。
整体算是有条不紊。
柳渐夜从客栈出来,手里牵着他的那匹黑马,之前拴在马厩,草料都放足了,它悠哉哉地吃着,看着还挺好。
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沙尘暴,他下去的时候,马厩的棚顶被大风吹得歪了,地上厚厚地覆了一层沙。黑马一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心灵怕是受了创伤。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泪汪汪的。
柳渐夜看得好笑,好生地安慰了它。
牵着马出来的时候,他埋在客栈附近的暗探,好几个都还蹲在墙角,这会儿也是惨不忍睹的模样。
他无语地勾一勾唇,一人抛一两金子,算是抚慰。
“这破地方。”
忍不住又是摇头。
想到至少要在这地方待五日,他又是头痛。转念一眼,万安公府已经在这儿守了上百年,他心头突然就顺溜了。
想着偶遇一下费靓靓。
向她发出灵魂的拷问:想不想她的下一代,也待在这个风沙无度的地方?
……
这时间,费靓靓刚刚走出屋子。
“啊……”
拖长了的上扬音,绝对出自她的灵魂。
慕燚见惯不怪,牵住她的手,“去主院看看。”
地上全是沙子,费靓靓不想迈步出去,“不去了,我就呆屋里。”
慕燚知道她在想什么,歪过头看她一会儿,“我抱你过去。”
费靓靓被他的霸总口气吓到了,“不用,我自己走。”
自己走就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好不容易迈进了主院。费靓靓第一眼就去看那个雕像,那边是墙角,黄沙扬到那边过不去,就堆积了起来。
这会儿雕像的下半身被埋在沙尘里,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是真的人吗?”她好奇地问。
慕燚静默了片刻,眼光若有若无地掠过那个雕像,不晓得他想了什么,最后淡淡地说,“他是太祖父的师父。”
费靓靓眉眼一动,“祖先堂的时候,你和我讲过,太祖父的师父,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太祖父,所以他同时也是太祖父的丈人。”
慕燚神色未变,“嗯。”
费靓靓不理解,疑惑地看他,心道谁把给老丈人雕个石像,悄悄地立在院府的墙边?
“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无。”
慕燚不愿意再说这个,牵住她的手,“去屋里坐一会儿,我让人做野兔炖锅。”
“风沙这么大,还会有野兔?”
“一早抓了养在院子里,这会儿?”
慕燚也不确定了,左右看看,然后扬起声音,“墨岩,野兔还在吗?”
墨岩果然在附近,虽然看不到人影,却听到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早上弄的窝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砸了,兔子跑了,我正在找。”
话音刚落,边上有人欢喜的大叫,“抓到了,抓到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