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慌慌张张地进到卧房,“姨娘,郡公来了。”
赵姨娘没想到慕燚会亲自过来,猜不准他的来意,心情相当的复杂。上吊的时候硌坏了嗓子,她说话很吃力,声音粗哑,“他脸色……如何?”
春兰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指,“郡公一直都是那样的表情,看不出……如何。”
赵姨娘情绪激动,胸口急剧地起伏。停顿片刻,粗哑的声音又响起来,“扶我坐起来。”
春兰连忙凑上去,小心地搀她坐起来。
而外面,又有丫鬟敲门进来,“姨娘,郡公问您能不能出去?不行的话,他就进来。”
赵姨娘缓缓平复情绪,声音跟着淡一些,“请郡公进来。”
……
慕燚没想到赵姨娘瘦了这么多,额头用棉纱布围了一圈,破没破相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是她颧骨突起,面色惨白,就算不破相,样貌和吊死鬼也差不多了。
看他眉眼微有诧色,赵姨娘苦笑,喉咙好像粘在一起,每发一个音都很困难。
“郡……公,您请……坐。”
慕燚站着没动,抬起头,朝着春兰挥挥手,“你出去。”
春兰低下头,“是,郡公。”
她还是慌,推门出去的时候,差点摔一跤。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她倒记得把门关上。
卧房里,慕燚面色平静地看着赵姨娘。
目光里带了威压,看得赵姨娘的心跳怦怦怦地加快了节奏。
“郡……”
“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慕燚及时止住她的声音,眸子浅浅地眯一眯,语气很淡,“母亲去世之后,父亲明显喜欢宋姨娘多一些,你委屈求全,小心翼翼。郡主被恶人拐走,宋姨娘因此失势。父亲长驻云城的那两年,你拿到府里的掌家权。之后你苦心经营,当然你的娘家哥哥也是个有本事的,两兄妹合作,在万安公府这儿赚了不少的钱。十数年下来,赵家从一个中户壮大成为南城的富裕人家。万安公府对得起你们赵家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收手吗?”
赵姨娘心里头慌,用力地咽一记喉咙,“我……把账本交……”
慕燚摇头,语气遗憾,“你想过继赵家的小孩入府,踩到了底线,万安公府容不下你。江南余塘县有一个慈余庵,明日一早,你就启程。”
赵姨娘眼睛瞪得老大,“不……去。”
慕燚淡定,“由不得你。”
赵姨娘眼睛闭一闭,滚烫的泪水落下来,喉咙哑得几乎失声,“求……求你。”
慕燚还是摇头,“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
赵姨娘眼前一片朦胧,面色看着绝望。
慕燚懒得看他,径自转过身,往外头走去。
身后有吃力的声音,“我知道……郡主是被谁拐走的。”
慕燚停住步子,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明显重一些,“你也有份?”
赵姨娘用力摇头,“跟我没关系。”
慕燚缓缓转过身,目光凌厉,“知情不报,就有关系。”
事到如今,赵姨娘也是豁出去,重重地吸一口气,声音好像沙子里刮过,粗糙无比。
“我反正有罪,也不差这一桩。咱们交换,我告诉您郡主是谁拐走的,您让我出府。”
慕燚冷冷地眯起眼,“明日启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