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胡庆元和杨卫这对连襟正凑在一起发牢骚。
“没想到我也感受了一回有家不能回的滋味,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我可不想惹得岳父大人不满, 到时候他老人家也给我家公主娘娘找几个年轻小伙怎么办?”
胡庆元正在倒茶的手瞬间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劝道。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就不要再记着了, 教外人听到了,有损圣威。”
杨卫道了起谢,端起茶喝了一口道。
“不能忘, 为了保证家庭完整, 我们做驸马的一定要牢牢记住的行为守则, 第一, 绝对不能三心二意,有负娘子, 惹娘子不开心, 第二, 不能借驸马身份违法犯纪谋私利, 第三, 不能借驸马身份, 试图干涉朝政。”
听到这话,胡庆元向来在人前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语气认真地回道。
“多谢二妹夫提醒,我也会牢记这些行为守则。”
虽然他已在无意间, 一直在按照这三条行为守则做。
身为一个驻守边关的将领, 他回京后, 从来都是深居简出, 除了去上朝,以及陪妻子儿女进宫,与岳父母团聚外,从不与京中这些王公大臣有往来,可谓是相当避讳结交大臣、干涉朝政之类的举动。
见对方如此郑重其事,杨卫笑着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玩笑话而已,陛下与太子对公主们都很爱护,他们二位对我们应当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我们对娘子都是出自真心。”
不满意的,早就出手干涉了,杨卫一直坚定地认为当初对四驸马言听计从的四公主,之所以会因身边多出几个更年轻,更会哄人的小伙子而与四驸马和离,绝对是上面出手干涉的结果。
胡庆元想起回京以后,才知道四公主被宫里褫夺封号并圈禁的消息时,他妻子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陛下与太子都是极有原则之人,他们的要求并不多。”
杨卫深有同感的点头,“若是要求多,就轮不到我们这几人当驸马了。”
以他们当年的出身与地位,完全不具备娶公主的资格,虽是公主挑中他们,可是皇上愿将他们列为驸马候选人,也没有反对公主们的选择,就能看出上边的态度。
只要公主自己喜欢,能过得幸福就好。
想到连三公主在内的他们三个驸马,在尚公主时论家世没家世,论前程,都还只是末流小官的情况,胡庆元点点头。
“嗯,西月国的事,我总觉得有些太过突然,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控制着事情的走向般,莫非是卫西军提前做了什么?二妹夫消息更灵通,此前可曾听说过什么?”
同为驻守边境的驻军,这心中多少会有些许较劲的想法,这也是他的军师幕僚在他上奏请时,非要让他提几句水师的原因,担心自家在上面心中的分量不及对方。
他们夷北军虽在去年立下了大功,可是相较于安静了多年的卫西军,在今年突然出动后,就成功将西月国收入大安版图的功劳,胡庆元总觉得他们夷北军好像略逊一筹。
他很想多知道这其中可能存在的一些细节,看看其中是否有让夷北军可借鉴的地方,希望能早日将那辽阔无际,比西月国的面积更大的草原,也都直接纳入大安版图。
杨卫的反应快,迅速领会到对方的那点不便对人明言的心思。
“实不相瞒,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曾生出和大姐夫相似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是早有安排,此前对于西月国,我除了知道大安的许多产品,都在那边销售得十分好,以及前两年的那次西月使者请求入关,却被拒一事外,其它的还真没注意到。”
毕竟他负责巡查户部产业,需要审查的是各个作坊与门店的账册,调查其中是否存在强买强卖、克扣员工、仗势欺压百姓等现象。
对于西月国,他只负责查看与户部产业有来往的客户销量,只要双方之间的往来账目没问题,对方在西月国怎么卖东西,他并不关心。
因为在杨卫看来,人之所以容易生贪心,就是因为想太多,想得太多,想要的就多,这一多,就容易出问题,他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再顺便赚些钱满足他的妻子儿女的花销。
这辈子能有机会娶位与他情投意合的公主,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所以他一点都不愿搭理那些想要找他的王公大臣。
胡庆元对这位连襟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对方说得应该是实话。
“可惜了,其实去年也有机会将草原那边纳入大安,就是不知上面为何没有同意。”
说起这件事,杨卫就有话说了。
“我曾听陛下提起过,对待草原蛮族这种信奉强者为尊的种族,我们一边要示之以强,一边要多些耐心,与他们打交道,不可操之过急,除非出于某些需要,不要在他们面前露出弱点。”
胡庆元听得出来,这应该是皇上教杨卫在与草原蛮族的人做生意打交道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可是他听了之后,竟然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因为皇上的这番话说得实在很贴切。
作为多年来,常与蛮族打交道的人,胡庆元深知这些话非常精确地概括了蛮族人的性格特点与习惯。
可是皇上常居深宫,如何能知道这些呢?在此之前,他与夷北军的将士们,也只是在心中对此存在一些印象,不曾总结出这些经验,当然也不可能告诉宫里。
“陛下高见,对待那些蛮族人,确实需要这样做。”
知道京中因西月那边传回的消息,人心躁动,大驸马与二驸马甚至被逼得不敢待在家中,躲到的三日闲居的包间中不见外人的消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