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正宁帝并没有追问细节的打算, 只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
“朕都不知道,那西月国不仅背弃我们大安在前, 后面竟然还打着想要噬主的主意, 这是觉得朕好欺负吗?现在遇上事了,倒是想起我们大安是他们的宗主国,想要让我们帮他们出头了,想得美!”
何殊点头道, “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儿臣认为, 我们实在没必要与这等小人多打交道,浪费我们朝廷的时间与精力。”
等到他们西月国将自己给折腾到穷途末路之后,就是他们大安以宗主国的身份, 出面接收, 啊不,应该说是收拾残局的时候。
换了先帝, 想得肯定会是如何帮一方消灭打击另一方, 再出钱出物帮助对方发展, 落得个仁义和宽容大度之名。
可惜他们没赶上好时候,何殊从不信任别人所谓的感恩与道德, 而是更相信利益联系, 也不在意什么虚名, 只考虑实惠。
想到自己刚看到那份写得特别漂亮的文书时, 心中生出的那点暗喜与成就感,正宁帝就有些不是滋味。
看来自己是因最近看了太多百姓的夸赞,有些飘了啊, 竟然以为西月国也是因为听说他的英明睿智, 才会恢复朝贡。
认真反省到自己最近状态不对的同时, 正宁帝语气坚定地应道。
“皇儿说得对,是他们背弃在前,莫说现在是有求于我们,就算他们是真心想要再次归附,我们也不能再接受他们这等反复无常之辈。”
不过他们爷俩虽然达成统一态度,但是朝中大臣在得知这件事情后,都纷纷表示大安作为宗主国,理应该待人宽容大度。
已有多年不曾得到‘业务’的鸿胪寺寺正,更是激动不已。
“陛下,我大安多年以来,一直奉行以仁义教化天下人的原则,那西月国前些年虽然怠慢了我朝,未曾如期上京朝贡,但是两国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足以证明他们对我们大安,还是心存敬畏的,我们理应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他们,展现我大安的宽容大度。”
某些牵扯甚大的真相可以告诉正宁帝,但肯定不宜广而告之,让这些人都知道。
正宁帝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并没有说出西月国早就打算对大安图谋不轨,好在太子反应迅速,并技高一筹,才为大安避免一场大战的事。
“先帝待西月国倒是宽容大度,可他们不仅背弃先帝对他们的种种优待,拒绝上京朝贡,连确立王位继承人一事,都不再上奏请示我大安朝廷,莫非我堂堂大安,竟成了那些附属小国想来就来,想走想走的地方?”
这番话的严重性,可谓是不言而喻,群臣纷纷道,“陛下息怒!”
“只要你们别跟朕提,要待那些负我大安在前的邦国仁义、大度,朕就不会动怒,朕的仁义大度,只留给忠于我大安的百姓,绝对不会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户部尚书柯文青随即高声道,“陛下圣明!”
工部尚书带着自家属下紧随其后,“陛下圣明!”
每有异域小国来朝,都得户部出钱,工部出物、出技术,甚至有些时候还得出人才,两部可谓是苦其久矣。
此刻听到皇上掷地有声的表态,不再将仁义大度浪费在那些异域邦国身上,听在他们耳中,就相当于他们省了钱与物力,绝对是件值得可喜可贺的大好事。
出于本心,何广成也想给皇上歌功颂德几句,可他身为礼部尚书,看看自家那位被打击得十分沮丧的下属,也就是鸿胪寺寺正,他只能选择沉默。
正宁帝这才满意的点头,“我大安作为大国,在必要的时候,的确可以做些睦邻友好的事,例如救那些邦国老百姓脱离水火的义举,但在平日里,大家都挺忙的,相隔的距离又远,往来不便,就没必要给彼此添麻烦了。”
没人知道正宁帝为何能将这种遍布心机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但是听得出皇上的态度坚决,他们也就不好再纠缠。
与礼部和工部毫不掩饰的高兴相比,这些年来,存在感一直很低的鸿胪寺官员,对此表示非常失望。
除了部分官员还能在与草原蛮族谈互市,维护草原蛮族与大安之间的交易往来上出些力,或是随大安船队出行外,其他大半官员都处于半失业状态。
学习或教人说那些异域话,翻译一些异域文字,就是就他们用来打发日子的主要工作。
下朝后,鸿胪寺正找到礼部尚书,一脸不解地问道。
“大人,这西月国作为我们的附属国,多年不来朝贡,如今好不容易又来了,就算宫里对其不满,我们也完全可以趁机好好敲打一番,这般直接拒见,岂不显得我们有失大国风范?”
而且他对顶头上司在朝堂上没有支持他的行为,心中也多少有点意见,这毕竟是关系到他们鸿胪寺与礼部的大事。
何广成确定正宁帝不是一位无的放矢的人,还在暗自思索正宁帝在朝堂上说得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此刻听到手下的疑问,只是漫不经心地顺口回道。
“难道你们至今还没看出来,朝廷不养闲人吗?”
听到这话,鸿胪寺正一脸惨淡地回道。
“下官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会这般努力想为我们鸿胪寺多争取些任务,可是……大人好像并不赞成?”
何广成瞥了他一眼道,“你想争取,也得看皇上愿不愿意给机会,既然是皇上已经打定主意的事,你还要跳出来,那就不叫争取,而是与皇上作对!”
鸿胪寺正赶紧回道,“下官不敢,下官绝对没有忤逆上意的想法。”
“嗯,为免再出现这种情况,本官今日就点拨你几句,在朝廷不养闲人的情况下,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