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对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 就算消息走漏,她也没有那么在意。
毕竟只要他们咬死了不承认,那些质疑、非议什么的,就对她爹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与威胁, 对她更没影响。
正宁帝也不在意, 朝野上下目前已减少的势力虽不多, 还不足以从根本上改善相关势力结构, 但是剩下那些人最近都顾不上给他添堵, 着实让他感到久违的轻松。
“果然,那些人之前都是因为太闲, 才会将精力都放到如何给朕找事上, 有了可以牵制住他们的事, 他们就消停多了。”
虽然那些人只是在朝堂上消停,在私下里并没消停,而且是上窜下跳的忙个不停,不过那些都不在正宁帝的关心范围内,有太子操心即可。
寒冬已至,虽然此前已经下达过一系列与防寒相关的政令, 但是对于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所以何殊打算再下达一些相关政令,强调一下这项工作的重要性,让某些官员不要轻忽大意。
所以她此刻正在看门下省的官员根据某些区域在过往遭遇寒潮袭击, 或是遭遇雪灾后,总结并提交上来的一些相关处理经验总结。
听到正宁帝的感慨, 只是笑笑道。
“这很正常, 某些不擅长干正事的官员, 若不多给您找些事, 如何凸显他们的存在,从而获取他们想要的官声与政绩呢。”
在何殊的努力下,原本只在边疆区域种植的棉花,早已被推广到全国,让大安普通百姓家也基本不缺棉衣、棉被,再配合土炕技术,极大地提升了百姓们的过冬抗寒能力。
需要官方做的防寒准备,除了要派人及时清理积雪,避免某些容易发生雪崩的区域出现雪崩,还要关照那些房屋太过破败,上无片瓦的贫困家庭等。
而且冬季还是风寒这类容易导致传/染,甚至还会致命的疾病的高发期,也需要当地官方做些相应的应对准备,并采取一些积极预防的措施。
正宁帝惬意地抱着手炉,不时喝一口热茶,心情十分好。
“只要他们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利用朕得了他们想要的,还要非议朕,朕就无所谓。”
只是这世上从不缺那种恨人有、怨己无,得到了还嫌少的人,正宁帝得这个朴实愿望注定没有机会实现。
何殊考虑到影响问题,正宁帝顾虑着手足之义,才没在当年重罚康郡王,只是警告性地将他降爵,绝对算是莫大的宽容与仁慈。
可是康郡王不仅不曾反省己过,还对自己被降爵一事,感到耿耿于怀,怨正宁帝不顾念手足之情,不重用他还打压他。
丝毫不曾想过,他们除了有个共同的爹,在宫宴这种场合打过几次照面,他还从不曾将当年的正宁帝看在眼里外,两人之间有何情义可言。
他自以为是的上赶着去求娶赵家庶女,自认做出了莫大的牺牲与付出,结果却没得到想要的一切,就觉得是正宁帝对不起他。
从不曾想过他娶赵家庶女的事,并非正宁帝的意思,正宁帝绝对没有义务为他的心机谋划买单。
听说康郡王妃无功而返的事,康郡王立刻勃然大怒,认为老承义侯会拒绝,完全是因没将他这个女婿放在眼里。
愤恨之下,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甩了康郡王妃一巴掌,然后甩门而去。
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挨打的赵秀容愤而在次日一早递帖子进宫,求见皇后。
赵秀容不仅是正宁帝母家表妹,也是康郡王妃,双重身份摆在那里,皇后也不好怠慢。
然后就听对方哭着抱怨了一上午,抱怨她命苦,娘家没有依靠,父亲年老不问事,娘家侄子明明位高权重,却对她这个姑姑十分怠慢无礼。
只字不提康郡王对她的各种轻视与冷待,也没提康郡王打了她,导致她愤而进宫来哭诉的,正是来自康郡王的那一巴掌。
自打三公主的亲事问题顺利解决后,皇后仿佛卸下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之前那唠叨不休,总是莫名感到烦躁的状态,都已消失大半。
但是看到这位一直哭着喋喋不休的妇人,她连喝数杯茶,才强压下心中的烦躁。
“赵氏,本宫只想知道,你今日进宫来,到底有何目的?”
见对方满脸惊色地看着自己,一副无辜而又委屈的模样,皇后心中顿时窜出一股无名火,语气难掩不耐。
“且容本宫提醒你,你提到的老承义侯爷与忠实侯,都是外臣,你若想状告他们待你这个郡王妃不够恭敬,你可以去大安宫门外敲登闻鼓,请求陛下为你主持公道,本宫只有规劝约束命妇之权,没有处罚外臣之权!”
听到这不客气的话,康郡王妃有些无措地请罪。
“是臣妇一时失态,还请娘娘恕罪,臣妇没有状告父亲与侄儿的想法,只希望娘娘能出面劝诫一下他们,还有臣妇那侄子与侄媳妇,他们如此不敬尊长,实在有失体统。”
皇后的耐心被彻底耗尽,不悦地回道。
“就算是亲戚,本宫也没有强令赵家表侄夫妇,非要敬你这位外嫁女的权力,赵氏,你此番进宫说的话,提的要求,太僭越了!”
见到皇后的手势,掌事女官随即宣示道。
“康郡王妃赵氏于宫中出言无状,僭越失仪,当罚回府思过三个月,一年内不许入宫觐见!”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新年,这便意味着她连过年进宫领宴得赏的机会都没有,在京中丢尽脸面,康郡王也会更加怨她无能。
“娘娘,不要啊,求娘娘开恩,原谅臣妇这次吧!”
皇后态度严肃,语气却很淡漠地开口道。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赵氏你不知轻重,为一己之私,罔顾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