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
“咱们早年想要搞钱的目的太明显,这些官员现在都变得更奸滑了,最近这两年处置的一些官员,能抄出的家财十分有限,那些家伙竟然咬死了不说,这样就能将他们贪赃枉法获取得的钱财,留给他们的子孙享用。”
正宁帝能够理解那些人的想法,虽然近两年来,他已不缺抄贪官污吏家得来的那些钱财。
可是一想到那些人死也不交待的钱,本该是朝廷的,也相当于是他的,正宁帝的心情就很不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殊手上的朱笔瞬间停在原处。
她迅速想到这次肯定也要面临这种情况,一次性处置这么多官员,对朝廷而言,也是一个巨大损失。
那些官员往往都是贪赃枉法之辈,若是也都奸滑的转移、隐匿财产,加起来绝对是笔天文数字,她怎能容忍?
何殊随即就在脑海里开始思考对策,看到她这反应,正宁帝立刻意识到太子这是又在思考重要事情。
拿着扇子贴心的给她扇着,不敢再发出声响,生恐会打扰到对方,正宁帝十分期待太子能想出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改变一下这种恶劣现象。
不过他也知道,他们爷俩手上的人再多,也不可能去监/视天下所有官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人家干了亏心事,提前做好狡兔三窟的准备,实在让人没办法,毕竟朝廷每天都要面对很多事,不可能将人力与时间耗费在查找赃物上。
何殊已经习惯贪官被处置,却搜不出违法所得的事,之前没往这方面用过心。
此刻听到正宁帝提起那些贪官污吏宁愿死,也不愿交出违法所得,要留给子孙后代享用时,她突然来了灵感。
大安毕竟不是她前世所生活的那个早已取消连坐的时代,既然那些贪官污吏是为了给子孙后辈谋福,才不愿吐出那些违法所得。
何不反向思考一下?只要朝廷估算出那些贪官污吏的违法所得数额,犯事的坚持不愿拿出来,就将这债记在他们的子孙后代头上,代代相传,直到他们的后代还完这笔钱,才算销债。
何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确实可行,所以她随后就跟正宁帝提出这个想法。
“父皇觉得如何?”
正宁帝收起手上的折扇,高兴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妙啊,还是皇儿聪明,对,就要这么做,这样一来,不仅能让那些不法官员好好思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得冒险,那些被查处的官员,也没了继续隐瞒违法所得的动力。”
何殊点头,并持续完善这个想法。
“如实交待违法所得的去处,才能得到一定额度的减免。”
正宁帝双眼一亮,这个他有经验,“这样我们就能有机会抓住更肥硕的大贪官,不错、不错,就得这么办!”
为了不耽误这次的‘进帐’,正宁帝迅速召来一批近臣商讨,并完善这一新规的具体条文,并在次日的朝会上正式公开这项新规。
真正心底无尘,对这项新规坦然无惧的朝臣,对这新规不吝溢美之词,大力的歌功颂扬。
心中有鬼的人,要么跟着大声赞扬,要么跟着附和。
还有一部分理中派认为此举过于激进,这种坐连子子孙孙无穷辈的方法,不是仁政,非明君所为。
气得正宁帝恨不得当朝骂他们脑子愚钝,冥顽不灵。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些人需要用钱的时候,嘴一张,就是大道理一长串,户部没钱就让找他这个皇帝要。
而正宁帝这辈子受到过的最大挫折就是穷,因为穷,他做了许多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能做得出来的事。
哪怕现在手头稍宽裕些,可是他还要治理一个处处都要用钱的国家,所以对于钱的事,他是格外敏感。
与钱有关的话题,也格外容易让他破防,对他而言,钱是远比皇子都重要的大事。
为了钱,他当年甚至不惧暴君之名的拎起刀,现在还只是为了能够收回本就该属于朝廷的钱,这些人竟然拿什么‘仁政’‘明君’来道德绑架他。
在正宁帝看来,这完全就是个笑话,他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要挟的吗?
难得太子给想出这么个好主意,什么都无法阻挡他要拿回本应拿回的钱的决心。
即便这些钱进不了他的私库,只要能让他少从私库里拿钱去贴朝廷的花费,就算是他赚了。
“朕曾听人说,法律是是对人性道德的最低约束,朕希望天下人都能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约束自己的私心,不要去触犯国法,那样谁都不用受罚,制定严厉的法律警示天下人,就是朕的仁政,对天下人的仁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些自以为有理有的人,也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一桩各说各有理的事。
而治国需要的不只是道理与道德,还要有清晰的秩序与界限,用来强制约束人们的言行,才能让这个国家天下太平,秩序井然。
接到朝廷召其进京述职并领赏的恩旨,还见到前来接任他的职位的官员时,张长平的心情有些复杂。
若能像这些人祝贺的那般升官得重任,固然是件好事,可是张长平心中颇有些遗憾。
摆脱多年来一直掣肘他的王同知,又少了那些碍事的地方豪门大族的干扰。
新来的同知在青山州没有根基,还在熟悉与适应阶段,张长平总算可以当个真正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的知府。
可是这种舒心日子没过几个月,就要给别人挪位置,让张长平对此着实感到颇为遗憾,毕竟他还有满腔的抱负与想法没能实现,
毕竟这次进京后,他不确定自己会被安排到什么位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去到陌生职位上,在陌生的环境中,他肯定又要从头开始,再次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