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凝思了很久, 还是没能参悟透,看着纸张上写的内容自言自语地唏嘘着:“老了老了。”
若是当年他不管是治军还是打仗,那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没有思绪的状况。
镇北侯叹息着, 让下人多去了解打听整个协同会建立的事情,还有协同会之后是要做哪些事后,镇北侯提笔急书了起来。
他老了,思维陈腐跟不上变化,但是这个世界上优秀青壮年的武将可不少, 更何况即便是镇北侯悟出来什么,他现在手里没有兵,一切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
纸上谈兵那可是兵家大忌。
镇北侯将自己这边所了解到协同会最初的萌芽, 到最后在京都府衙门口自发令行禁止的所有信息还有那些让镇北侯振聋发聩的话语们, 他都没有什么隐藏全都写了上去, 当然, 这其中所有关于新皇在其中的内容, 镇北侯还是很谨慎, 没有落在纸面上。
他隐约有感受到京城上层圈子里对这件事的震动,新皇既然从始至终都隐姓埋名参与其中, 镇北侯肯定是不会在这方面做出任何泄露的事来。
除了这些信息外,镇北侯还有补充写了点自己的思考。
为什么这个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贫民,会比他们军队之中任何一支队伍都要有军魂。
明明不是什么宗教,为什么会有这种甘愿无底线不在乎生命的信仰。
镇北侯将这些写完后已经很克制了还是有着近十张纸,反正能塞得进信封就好!镇北侯如是想着, 随后又将这些书信抄录了好几份,并且在抄录过程中又补充了一些内容。
一共五封书信, 每份都鼓鼓囊囊地仿佛是一个小砖头样子, 镇北侯本就有在兵部挂了个名头, 表示自己要和其他都府的将军们沟通钻研兵法,以镇北侯的声望自然是没有人说什么不行的,于是当天这五封书信就随着京城运往各都府的粮草物资队伍出发,向着边疆奔驰而去。
对此不管是邵奕还是系统都一无所知,系统早间时候已经例行扫描过一次京城了,这还不到下一次扫描的时间点呢。
邵奕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首先面对的就是来自大理寺那边送呈上来有关于谋反案的判决书。
一共有四位朝臣参与谋划,其余的朝臣们都被确认是无辜的。
准确说,这四位朝臣还只是在规划谋反的最初阶段,四位达成想法一致后,去联系小温王,若是对方同意了,那才会去开始试探其他朝臣们的想法,若是失败了,胆小怯懦的温王也不会敢声张,他们还可以去联系另外两个小王爷。
只是完全没有意料到小温王会在他们敢送信过去,就这么突兀的死了。
对这些人来说自然是温王是被他们的锦帛传书吓死这点嗤之以鼻,以前邵家的皇帝们迫害血亲,也没少用吓死这个理由,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的认知中,以新皇的狠辣肯定早早就已经在这些皇族嫡系身边安排了细作,温王死确实怪他们,怪他们没有准备周全,才会让温王被害。
对于这些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人来说,即便是甩各种证据到他们脸上都是没用的,邵奕心中是没有半点惋惜的,只能说是可惜了他们的家人。
邵奕之前就有翻阅过邵朝的律典,比照了下大理寺送呈上来的文书,确认没有从重也没有从轻,是秉公正常断案后没有对此发出什么疑义,让苏芳端来了玉玺,在文书上盖下了章。
让人把这份看着就让人心烦的文书送走,邵奕决定来点开心的事情放松身心。
“苏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邵奕笑盈盈地问道。
苏芳:“……”
“禀陛下,近申时到的内城。”苏芳语气没忍住带了几分幽怨。
邵奕让系统翻译了下,这个时间大概就是接近下午三点。
于是……
邵奕很没良心地噗嗤笑出声来。
想想自己两次被陛下丢下的经历,苏芳表情更加幽怨起来。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谁让这是他家新皇陛下呢。
邵奕笑够了才对着苏芳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今日我就在这看看台上的戏,你先歇息去吧。”
不过邵奕这个要求被苏芳拒绝了:“多谢陛下恩典,请陛下放心,苏芳现在的精神很好,让苏芳留下来吧。”
邵奕眤了眼苏芳的表情发现对方没有逞强,确实是精神得很,不仅嘴角上挂着清浅又真实的笑意,那眼里也隐隐有着光。
于是邵奕也笑了起来:“看来苏芳你在登记的时候遇到了好事情啊。”
“和我说说?”邵奕略带了些好奇。
“也没什么。”苏芳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面对新皇的要求他自然是不可能不说的,实际上他遇到的听到的事情都还挺碎的,这一时间苏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斟酌了下才选了个事开始讲,“就是我在给他们登记名字的时候听到他们聊天。”
“相互之间应该都不认识的吧,一个说他是燕屋染坊的,一个说是城门的脚行。”
“染坊的说之前他们管事拖着工钱一直不给,有两个多月了,家里儿子生病没钱看,他求了管事好些天还挨了一顿臭骂。昨天叶郎君带着人上了衙门,管事立即就带钱过来,求着他们把钱收下,还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带儿子看病。”
“脚行的说,他们那倒是还好,工钱都会准时给,没有过几次拖欠的事,就是他们那边的监工过去总是说他们干活不利索,没事像是赶驴子一样抽他们两鞭。”
“以前他们都不敢说,毕竟他们就是卖力气的,谁都能来做,挨了两鞭又不会死,但是丢了这份活计家里人都会饿死。昨个听到京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