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 江晚吟觉得自己快被吻昏过去。
窒息而死。
蹦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窘迫, 若是因此而死, 她定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笑话。
吸了下鼻子,她又摸索着主动去亲他的喉结,细细的吻, 断断续续, 停顿一下,复又抱紧他脖子, 陆缙却纹丝不动。
江晚吟真是连哭也哭不动了, 只能任他摆布。
混混沌沌不知春秋,睡下后, 陆缙依旧箍住不放, 将她圈外怀里手脚皆压着牢牢堵住, 江晚吟已经全无力气,只由他侧抱着睡去。
到了平明, 她又被从梦中扰醒,这回连眼皮也睁不开了, 幸而陆缙还算有良心, 天亮前终究还是放过她, 起身沐浴,披了银甲。
雪后清寒, 盔甲亦是冰冷。
江晚吟披了件衣,替他一件件穿戴好, 最后扣好护心镜的时候, 她手腕一顿, 迟迟没移开眼神。
“看我?”陆缙挑了下眉。
江晚吟赶紧移开眼:“没有。”
却有些心虚。
她一贯知道陆缙生的好,剑眉星目,鬓若刀裁,却不知他穿上盔甲后的样子更加英气。
看了一眼,没忍住,江晚吟又瞄一眼。
当陆缙眼底发笑的时候,江晚吟方不自然地挪开眼神,推着他离开:“穿好了。”
“还差一个。”陆缙递了空荡荡的手腕过去。
江晚吟瞥了一眼放在桌边的手串,声音迟疑:“这个也戴吗?”
这手串不过是她随手编的,平日戴戴也就罢了,但领兵打仗,再戴着,恐怕有损他威严。
陆缙却并不在意:“怎么不戴,这手串可是救了我一命。”
江晚吟当初不过是无心插柳,无意间竟试了毒,仔细想想,这手串兴许当真是他的护身符,于是仍是替他戴好,也算是替她陪着他了。
手串戴好,陆缙却握住她指尖不放。
江晚吟赶紧抽手,催促他:“该走了。”
陆缙却反拥住她,低低地道:“你若是也如手串便好了。”
这样,他便能将她随身带着,时时刻刻不离开眼底。
江晚吟难得没推开,反伸手抱住他冰冷的盔甲。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陆缙方松了手。
“走了。”
“我送你。”
江晚吟赤足想追上去,却反被陆缙呵斥。
“天冷,不准去,再回去睡会儿。”
“可……”
江晚吟犹要争辩,陆缙扯过被子三两下直接将她缚住,淡淡地道:“你去了,我还怎么走?”
江晚吟一愣,眼睫垂下去。
陆缙喟叹一声,到底还是没忍住,将人摁在榻上吻遍,连指缝都没放过。
一遍又一遍,陆缙方停下,最后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克制的起了身。
“睡吧。”
江晚吟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浑身莹亮,没去看他的背影。
陆缙揉了下眼眶,方起身,轻轻掩上了门。
然门关上的同时,江晚吟却睁开了眼,眼底不见丝毫睡意,何曾睡着过。
她睁着眼,听着院内的动静,直到彻底安静下来,她方起了身,出神的看着窗外。
晴翠回水云间带了衣服过来,服侍她梳洗。
帘子一掀,忽看见江晚吟被吻的肿到发亮,赶紧挪开眼:“娘子,水备好了。”
江晚吟侧身将衣衫拢好,沐浴时,却只简单擦了擦外面,便起了身。
她本就不易有孕,陆缙这一去生死难料,若是能留个子嗣,她后半生也有挂念。
然起身后,她却看到浴桶边有个没来得及收拾的空药碗,再一问,方知这是男子喝的避子药。
顿时又怔住。
原来,昨晚早在她来之前,陆缙便饮了避子汤。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江晚吟正不解,此时,长公主却进了门来。
江晚吟连忙整理好衣服,上前行礼,长公主却很贴心的叫住她:“不必了,你坐着吧,是二郎走前给我留了话,我不过是替他给你传话。”
“敢问公主,他给我留了什么话?”江晚吟眼睫微微跳。
“也没什么,只是让我照顾好你,家塾虽结业了,但他怕你父亲待你不好,让我寻个由头继续将你留在府里。”长公主幽幽地道。
倒是从未想过这个冷情的儿子竟细致到如此地步。
江晚吟脸颊微红,小声说:“不用如此麻烦,我一个人可以的。”
长公主却摇头:“不麻烦,正好家塾里的小娘子们都回去了,府里冷清的很,我一个人难免寂寞,有你在,也好陪着我说说话。”
江晚吟便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