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地又移开眼神。
扯了张帕子,他问康平道:“这几日我不在,府里可曾出事?”
“不曾。”
康平将刚刚对江晚吟的话又一一地答与他。
陆缙见府里没大碍,又听康平已经报了平安,沉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江晚吟一贯很懂得看眼色:“没曾想今日这般巧,那咱们既然要走了,这芫荽便也用不着了吧。”
她说着便将芫荽搁下。
陆缙却叫住她:“做都做了,吃了再走。”
江晚吟觉得陆缙今日似乎有些怪。
他从来不是一个妥协的人。
大约是为了积存力气吧。
“还是您想的周到,这山路不好走,用完饭再走也好。”
江晚吟答应了一声,便低头去择菜。
康平一看他们如此默契,眼都直了。
敢情,这几天他们都是如寻常夫妻一般过来的?
见陆缙今日如此平易近人,康平也起了心思,凑上去想瞧瞧:“公子,您做的什么……”
然他刚探头,却被陆缙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
康平立马又缩了头,摆摆手道:“我……我们带了干粮,我就是看一看。”
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公子的手艺可真是好啊。
离得老远便闻着鸡汤的香气了。
可惜,就是没他们的份。
康平很识趣地退了出去:“那您先用,我去同巡检司的人说一说,待会儿用完饭咱们再出发。”
陆缙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余下的时间里 ,江晚吟也不再像平时一样缠着他问东问西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有外面渐大的山风呼啸。
***
山里乌泱泱的突然来了一群腰挎金刀,身穿飞鱼服的人,老人家着实被唬了一跳。
这阵仗,可不是个商户能担的起的,这两位分明是贵人中的贵人吧。
这几日倒是他们有眼不识珠了。
蒋阿嬷和蒋阿公对视一眼,慌忙把江晚吟给的珠子还了回去。
用饭前,又拉了他们惶恐地赔罪。
“夫人莫怪,是我们老眼昏花了,你们府上怕是显贵人家吧,这珠子我们可万万不能收。”
江晚吟推回去:“阿翁阿婆不必客气,救命之恩,一点银钱算的了什么。”
“陆郎君……”蒋阿嬷又转向陆缙。
“应当的,此次多亏了您二位。”陆缙也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日后若是有用的上的地方,您二位尽管开口”
两个老人见他们毫无愠色,语气一如从前,这才收下。
叙完话后,蒋阿公又将珍藏的酒挖了出来,说是要替陆缙生辰助兴。
老人家一番好意,陆缙也未拒绝,便拿了杯子同他共饮。
江晚吟也被倒了一杯。
她不会喝酒,只抿了一小口,辣味直冲天灵盖,呛的她直咳嗽,咳的脸都红了。
“尝一口就行,谁让你逞能的?”陆缙五指盖住她的酒杯,自然地将她的酒杯拿了过来,后又将煮好的面推了过去,“吃这个。”
“嗯。”江晚吟擦了擦唇角,便默默在一旁吃着寿面。
陆缙手艺还是一贯的好,汤底是用鸡汤煨的,吊的奶白,面也格外筋道,爽滑弹牙。
江晚吟喝了一小口汤,眉毛都要被鲜掉了,满足的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巴掌大的脸几乎要埋到了碗里。
却越来越觉得没滋味。
最后剩了小半碗,低低地对陆缙道。
“我好了,那我先去收拾东西。”
陆缙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执着酒杯的手一倾,一饮而尽。
一股辛辣直冲肺腑。
“哎,陆郎君,这酒烈,可不能这么喝!”蒋阿公劝道,“你已经喝了三杯,容易醉的。”
“是吗?”
陆缙执着已经空了的酒杯,却只是笑。
若是能醉也好。
可他偏偏众所周知的酒量好,千杯不倒。
有时候,人会的太多也不好,连伪装的借口都没有。
用完饭,天已经黑尽了,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刮过林稍,飞沙走石,时不时敲打着茅屋,呼啸而过。
陆缙再回去时,江晚吟正站在窗边,怔怔的望着外面。
“收拾好了?”陆缙问。
“好了。”江晚吟点头。
他们本就没什么东西,全都收拾完,也不过手边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裹。
再一看,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席子也捋的平平整整。
这几日轻易便抹杀干净,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