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川接起来,声音很低,“喂,容小姐。”
容青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又想起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她笑了一下,说:“苏少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他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容青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来意,“我最近了解到苏少的公司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出手帮忙?”
“暂时还不需要。”
“真的吗?”容青轻笑道:“你们苏氏亏损得这么厉害,刚刚才动工的项目又被叫停了,怕是已经投了不少资金吧。
还有房地产的生意没有前几年那么景气,去年经济下行,很多跟苏氏同等大小的企业和集团都已经破产了。
快到连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我想苏少不会想要在未来的某一天看见苏氏也是落得这个下场。”
苏靖川沉静片刻,细细思考着容青的话。
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这些情况他也是知道的。
再这么发展下去,苏氏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他也想去挽救,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基本的基金链都断了,加上市场动荡。
内外因结合,苏靖川他根本没办法去扭转现在的局面。
他问:“容小姐有什么高见可以帮助苏氏避过这次危机?”
容青回道:“苏氏这么大的企业想要在国内找到人托管或是收购还是很难的吧。
如果苏少愿意,我倒是很乐意接手苏氏,毕竟苏氏在人脉还有资源方面是其他集团所不能比拟的。
收购以后,我不仅能帮苏少解除掉资金方面的问题,还可以帮助苏氏重回巅峰。”
苏靖川也大概猜到了她会说这么一个方法,不过苏家不仅和容家没有交情,甚至还曾经在一场商战中得罪了对方。
此时,容青这么慷慨大方地出手相救,让苏靖川不得不心生疑虑。
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或是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
“既然容小姐都不嫌弃苏氏,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说拒绝,就是不知道我要拿什么条件来跟容小姐交换。”苏靖川说。
容青说:“苏少真是个明白人。”
她顿了顿,又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但对于苏少你来说可能会很难去执行。”
“只要是苏某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做。容小姐,只管开口说就好。”
电话那头的容青,静默了几秒钟,尔后才缓缓说出来:“我想让你的太太死。”
几乎是瞬间,苏靖川的脸就变了颜色。
他整个人暗沉下来,快要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容小姐,这个笑话可不好笑。”苏靖川冷冷地说着:“我太太和你无冤无仇。”
眼底有暗潮涌动着,面上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容青很认真地说:“苏少,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我知道这件事对于苏少来说很难去做,你要真的下不去手,那我找人去做就好了,只是你不要护着就好。”
话说到这,苏靖川已经不想再聊下去了。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坐回到书桌面前,沉下心来想着容青刚刚说的话。
这个容青跟何晓月只不过是在巴黎的时候见过两面而已。
怎么这个女人忽然之间就想要了何晓月的命,苏靖川弄不懂这一点。
他打了电话给李灿,“帮我调查一下容青。”
李灿那边还在忙着工作,突然听到Boss这么说,他稍微一愣。
问道:“Boss,你怎么无端端地要去调查容家长女?”
“叫你去查就去查!”
李灿还想多问一些细节的,结果苏靖川就给他的电话盖了。
他砸吧砸吧嘴,也没再继续做着手头上的工作了,专心调查起容家大小姐来。
苏靖川打完两个电话后,在书房又做了一会儿。
想抽烟,他打开尘封在抽屉里许久的烟盒,他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静静地抽着。
大概是因为几个月没抽烟的缘故,苏靖川抽第一口的时候差点被呛到。
他一遍遍地回想着容青说的东西,她竟然敢提出那样的条件。
让何晓月死。
何晓月对他而言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即使是苏氏哪一天走到了尽头,他也不会拿何晓月的性命去换集团的生死。
直到一根香烟抽完,苏靖川才回到主卧室。
何晓月睡前的时候吃了些安定镇静的药,所以此刻睡得特别的香。
苏靖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然后动作极轻极缓地拉开被子,慢慢地躺上去。
生怕在这过程中把何晓月给弄醒了。
不过上了床之后,他也没有睡着,他偏侧着头看着何晓月熟睡的脸。
他在心里不断地叹着气。
他不懂这样一个毫无攻击力和毫无威胁的女孩,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让她死。
魏如茵的意图苏靖川可以理解。
毕竟在魏如茵的眼里,何晓月是夺她未婚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