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赵志国转身的那一刻,冰冷地枪口顶住了赵志国的后腰,一个声音悄悄地说:“赵志国睡在哪儿?”
赵志国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冲着他来的。他思绪飞快的转着,可想来想去,在这个世界上他也没有多少仇人啊。
就算是他有仇人,也应该是在望县附近暗杀他,为何会追踪他到这个地方呢?
“赵长官在隔壁院子呢!”赵志国故意说。
“哪个院子?”
“就右手边那个院子,昨天晚上下大雨,他跟我们分开了。”赵志国指了指右手边。
随后他身后的人在他身上一顿摸索,从赵志国腰上搜出两把枪来,当那个人搜到一把勃朗宁的时候,心中开始犯嘀咕,普通军官可不会带一把这么名贵的手枪。
然而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把手枪也顶在了他的脑壳上,宁文斌悄悄地移动到了他的身后。
“不许动,否则我让你的脑壳开花!”宁文斌小声地说。
赵志国趁机转身,将自己的手枪夺了过来:“你们来了多少人?”
“他就是赵志国!”
然而来人并没有回答赵志国,而是大声喊了一局。
“不好!”
赵志国一把将宁文斌推开,自己也一个侧滚躲到了一边,然后趴在了地上。
“砰砰砰”
赵志国刚趴下,枪声就响了起来,无数子弹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光,打在赵志国眼前的泥地里,发出“滋滋”的声响,泥水飞溅到他的脸上。
一些子弹直接击中潜入进来的那个人身上,在月光下,赵志国看到他的身体冒出一团团血雾,然后直挺挺地怕在了地上。
赵志国连忙在地上翻滚,离开了原先的位置,黑夜中本来就难以确定目标,此时院子外的人只是在胡乱地射击,根本不知道赵志国的具体位置。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村子的人都惊醒了,赵志国带来的五十几个军官动作也特别快,立刻寻找掩体,开始还击。
另外一个院子里的军官直接绕到了这些人的背后。
密集的枪声打破了雨后村子的宁静,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自始至终,赵志国都一枪未发。
“团长,团长……你没事儿吧?”
得知敌人被肃清之后,宁文斌立刻跑到了赵志国身边。
“真疼!”赵志国用手捂着左肩膀,鲜血已经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团长,你受伤了,快,扶着团长进去。”宁文斌快要哭了。
要不是刚刚赵志国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估计刚刚他已经被子弹打穿了身体。
赵志国坐在了火堆旁边,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子弹卡在了他的肩胛骨里。
“妈呀,真疼!”赵志国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
此时五十几个军官都围了上来。
“你们有没有受伤的?”赵志国捂着伤口问他们。
“长官,对方只有八个人,我们没有人受伤,您的伤怎么样了?”
宁文斌此时正手忙脚乱地给赵志国止血,声音哽咽:“团长,血止不住!”
赵志国忍着剧痛,把匕首拔出来,插在了火堆的余烬上:“子弹没取出来,血当然止不住,等一会儿,先把血取出来,你们几个也别看着了,帮我打盆水,烧热!”
围观的军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打水。
“团长,我们没有麻药。”
军官们也都惊呆了,看赵志国的样子是想直接把子弹给取出来。
“麻药?你做梦呢?”赵志国冷哼一声,然后把帽子摘下来,咬在嘴里,含糊地说,“这个就是最好的麻药,动手吧!”
“团长,你忍着点!”宁文斌拿起了匕首。
剧烈地疼痛让赵志国冷哼了一声,靠在最前边的军官都不忍心看下去,把头别了过去。
一分钟过后,子弹才被取出来。
“宁文斌你这杀猪的手法可真不咋地。”
说完赵志国眼前一黑,变晕死了过去。宁文斌连忙用水给赵志国清理伤口,帮赵志国包扎了起来。
听到了昨夜的枪声,村子里的村民白天更是不敢出门了。
天亮之后,军官把昨天晚上的尸体都搬进了院子里,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武器都是剥壳枪,身上没有任何辨识身份的东西。
一直到上午九点,赵志国才缓缓地醒过来,宁文斌一直在照顾他。
“团长,您感觉怎么样了?”
赵志国挣扎着站了起来,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
“扶我过去看看!”
赵志国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他动手,而且为何这群人知道他们住在村子里。
“长官,尸体都在这儿了,昨天太黑,不知道有没有逃走的,也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一个少尉对赵志国说。
“看来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这里边的人有你们认识的吗?”赵志国问。
军官们摇了摇头,赵志国扫了一眼军官们脸上的表情,也确定这些人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长官他们用的枪都是并州兵工厂造的驳壳枪。”一个军官将手枪递给了赵志国。
“这不能说明问题,并州造的驳壳枪数量不少,也容易弄到,”赵志国知道枪不能说明问题,而且为了陷害一些人,还会故意用某些枪来执行任务,“把他们的衣服脱了,看看他们是不是小鬼子。”
跟赵志国最有深仇大恨地就是小鬼子了,如果小鬼子得知了赵志国离开望县的情报,故意安排人在他返程了路上刺杀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周围的军官麻利地把尸体的衣服给脱了,但结果让赵志国失望了,他们并不是日军。
“看来情况有些棘手啊!”
其实赵志国心中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大概率就是晋绥军内部自己人干的,很可能还跟渡边的事情有关。
毕竟他们的行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