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大仓娘面带慌乱犹疑不定的样子,带队的公安就知道宋桂凤说那事应该是真的。
不过,他也不能仅仅听一面之词。
掏出对讲机调了一下频道:“重点调查一下,姜颖如当年被收养回来以后,梁家是不是立即安排她跟梁进仓睡在一起?”
一听这话,大仓娘顿时急了:“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叫安排睡在一起——”
可她还没说完,宋桂凤就打断了她:“你不用狡辩了。
全村人都知道那事,难道你还能不承认?
你是他娘,你儿子整天带着姜颖如形影不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难道你看不到?
这些事姜家早就查清楚了。
姜颖如考上了沪海的研究生,大仓直接跑去搞了个皮包公司。
其实就是为了跟姜颖如在一起。
据说他们在公司里边都安家了,俩人早就开始同居——”
“同居?”大仓娘顿时喊冤起来,“桂凤,没这么糟践人的吧?
英子在那上学,住她大哥那里怎么——”
“你再狡辩!”宋桂凤断喝一声打断大仓娘的话,跨前一步逼视着她:
“姜颖如和大仓没有血缘关系,从小就把她当童养媳养着。
现在都长大成人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你还敢说没事?
外人不知道,我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我可是知道。
当年在树毛子里发现那一家三口,村里人谁都不敢收养。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还有就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吃不饱,突然捡个闺女回来,养不起。
是大仓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水灵,跟你哭着闹着非得要把小姑娘领回家当媳妇——”
“啪!”大仓娘挥手一个耳光恶狠狠扇在宋桂凤脸上,“放屁你——”
一边怒吼着,大仓娘另一只手又挥起来,想要继续暴打宋桂凤,可是胳膊被两边的公安给扭住了。
“你敢打我——”宋桂凤捂着火辣辣的脸尖叫起来。
“我打死你——”大仓娘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怒骂:
“姓宋的你还是人吗?
大仓拿英子当亲妹妹看待,他俩就是亲兄妹,亲兄妹住在一块儿不行啊?
你跟宋其广一个被窝子睡觉就干那事啊,啊?
捡回英子那年她才六岁,大仓才九岁啊!
九岁的孩子除了看着英子可怜,他能像你这样的畜类想那么多事?
那天傍晚你那被枪毙的爹也在树毛子里看,你去问问他当时什么情况!
当时家家户户自己都吃不饱,谁家都不敢收留英子啊。
冰天雪地的,要是把小姑娘一个人留在那里,黑夜里不得冻死啊?
大仓当时被英子可怜得嗷嗷地哭,他给我跪着求我留下英子。
他说自己不吃饭了,也不能把这个妹妹扔在树毛子里呀!
到你嘴里变成看人家小姑娘水灵啦?啊!
大仓那孩子从小心软你不知道啊?
来个讨饭的他都嫌我给人家的干粮少,自己从家里偷出干粮去跟着后边塞给人家。
他八岁那年村里来了个青年讨饭,也没讨饭棍子也没布袋,就是手里拿着个小塑料袋挨家挨户讨要吃的。
人家给点干粮他当时就抓着一边走一边吃。
俺大仓那时候才八岁啊,他也是嗷嗷地朝着我哭,非得要把那个青年留在家里过夜不可。
他就是看那人太可怜了啊——”
大仓娘越骂越怒,拼命地要挣开俩公安的束缚,还要扑上去打宋桂凤。
可她一个老年妇女,怎么斗得过两个年轻力壮训练有素的公安。
一看这婆娘有些疯魔的样子,俩公安在领队的示意下,直接把大仓娘按在地上,给上了背铐。
另一边瑟瑟发抖的老歪,从大仓娘被公安控制开始就已经疯了。
可他刚想扑上去救老婆,就被另外两个公安给扯过去了。
可是那俩公安万万没想到这个瘸子居然是神力,俩大青年居然有点控制不住他。
缠斗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放倒。
只不过在放倒的时候没控制好,老歪脑袋磕在了桌子上,破了头鲜血直流。
公安把他按住也是上了背铐,然后才给他处理了伤口,止了血。
宋桂凤一看大仓娘被按在地上铐起来了,这回报仇的机会来了,她冲上去朝着大仓娘的脑袋抬脚就踢。
好在公安在旁边,及时拉住了她。
姓姜的那个青年劝她:“小宋,不用你动手。
这个疯婆子这么嚣张,待会儿一定把她带走,就告她个故意伤害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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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她几年再说。”
“判你娘啊小畜生!”大仓娘被按在地上,但是根本不服,反而更暴戾了,欠起脑袋眼睛死死盯着姓姜的青年:
“你到底是不是英子的叔伯哥哥?
你是冒充的吧啊?
俺闺女是好孩子,她不会有像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哥哥。
我们老梁家好心好意收留英子,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供她上学。
英子自从进了俺的门儿,俺就没屈着她!
她从小吃的用的,比下边俩弟弟都好啊。
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她啊!
俺一家人好吃好喝把英子好好的养大还有罪了?
你们姓姜的都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啊?
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恩人啊……”
大仓娘义正言辞的破口大骂,让姓姜的那青年有些讪讪的。
很快带队公安的对讲机响起呼叫的声音,他出去对话去了。
大仓娘后来才听村里人说,那天下午村里来了好几个外地人,也是打听英子的事。
打听得还挺详细,从英子一开始是怎么被收养的,到以后大仓家有没有给她跟大仓圆房?
重点问的就是大仓家到底是不是把英子当童养媳养?
另一个重点就是打听,是不是英子刚捡回来,就跟大仓一个被窝……
英子刚捡回来就跟大仓一个被窝,村里人都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