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也说道:
“是啊大仓,你三叔说的对。
虽然说亲舅和亲叔,对你来说应该都是一样的。
可你也得分谁。
这次要是你大舅跟你三叔打起来了,把你三叔打了。
我作为你三叔的亲妹妹,不管是谁对谁错,我准定批评你三叔。
毕竟那是你的亲舅,你三叔就是看在俺嫂子和你们这些侄子的份上,也不能跟他打架啊!
可你那个二舅,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打架的原因你也听你三叔说了。
他这明明就是欺负人啊!
他打你三叔的时候,想到过这是你的亲叔没有?
有没有想到即使看你们的面子,他也是无论如何不能打你的亲三叔啊!
现在他们被关在村委,我和你小姑父不找过去亲自打一顿,已经算是看在还有那层亲戚面子上了。
至于村委的人怎么让他们吃苦头,咱就不管了。
你说呢?”
大仓沉吟了一下:“三叔,你觉得俺小姑说的对不?要是换了跟你打架的是俺大舅,现在被关在村委,你让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三叔叫道,“我肯定二话不说,这顿打挨了白挨,绝对同意你和你小姑父去把他领出来。”
大仓又问小姑:“小姑,同样的都是亲舅,为什么换了俺大舅你就同意放他一马?”
“因为你大舅跟你那混蛋二舅不是一路人啊!”小姑激动地说道:
“同样是一个爹一个娘养的,为什么做人做事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大舅一家人做的事,我想想心里就热乎乎的。
你们平常走得好咱先不说。
就说你爹没有那年,亲戚朋友能帮的,都去帮忙。
我当时刚生了孩子,我帮不上我着急啊。
可是后来我抱着孩子回去,看到你大舅家小红在你们家。
家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整理得井井有条。
小红伺候你娘伺候得好,伺候你们这些小的伺候得也好。
小红在你们家常住,你大妗子和你大舅还不放心,三天两头往那跑。
你那时候还小,你不知道我那天去正好碰上你大妗子和你大舅又去了。
当时我就想给你大妗子和你大舅跪下。
我感激人家啊。
虽然都是亲戚,可你大妗子和你大舅那是舍了肚子顾脊梁。
为了你家,他自己家的事儿该扔的扔,该耽搁的耽搁。
其实就是耽搁了他们自己的日子,也不能让你们娘几个掉到地下!
你说这样的亲戚,就是把你三叔打了,咱好意思说人家的不是吗?
能不原谅吗?”
小姑说到大仓的大妗子和大舅,想到当年的情景,眼泪忍不住又在眼眶里打转。
平复一下情绪,小姑继续说道:
“你看这回小红离婚,你把她领到县城来,安排她们娘仨在这里住下。
不管是孩子上学,还是上幼儿园,还是什么事,你小姑都跑在头前吧?
我还把小红领到你姨姥家去,让她认认亲戚。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俩孩子,不容易。
但是只要她在东南街住,就没人敢欺负她。
要是平常有什么一个人跑不过来的,就去找你姨姥。
我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报答人家。
人家当初对咱家做到位了,现在小红有难处,咱们也得做到位。
做人,总得恩怨分明吧!”
三叔说道:
“大仓,听明白你小姑说的什么了吗?
你小姑说的,就是你三叔说的。
咱们就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今天这事要是换了你大舅,就是打我再厉害,我也不会怪他。
可是你那个混蛋二舅,我坚决不原谅他。”
“我也不想原谅他。”大仓说道:
“你是我的亲三叔,俺爹去世得早,不管是俺二叔,还是你,我都当成自己的亲爹。
刚才在村里,一听俺小姑说,你三叔让人打了,在医院。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管什么人打了俺三叔,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然后听俺小姑说,是那个混蛋二舅打的,我也是这想法,要打回来。
你是不知道俺这个二舅这几年,因为干石子场挣了俩钱,狂的没边了。
对于亲戚朋友,俺二舅和二妗子谁都看不上。
就是俺大舅,二舅一家也看不起。
俺二妗子那人本来就不讲理,这几年又狂,俺大舅和俺大妗子整天受她的气。
就说这回俺大姐姐离婚这事吧,别说俺大舅跟俺大妗子,就是那些叔伯的舅,都气坏了。
都想去找姓钟的要个说法。
好在俺娘去给安抚住了。
可是这个二妗子呢,不但不替俺姐姐说话,还到处跟人说姐姐的闲话。
说什么跟脚的鞋没有扔的,小红肯定是在婆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人家才不要的。
为了这事,差点没把俺大妗子气死。
有时候想想二舅和二妗子干的那些事,就是打死他们也不解恨。”
“对啊,”三叔高兴了,“这才是俺侄儿应该说的话嘛!刚才你还说他不仁,咱们不能不义,把你三叔吓坏了,我以为你想给他求情呢。”
大仓长长地叹一口气:“不是我想给他求情,我是想给俺大舅求情。”
几个长辈一听奇怪极了:“这事跟你大舅有什么关系?”
大仓说道:
“俺二舅关在村委,等着他们村里的干部来领。
可是你想想,村里的干部哪有那个胆儿啊,谁敢到县城来领人?
可要是村里不来人,这边肯定不会放人。
那么到最后,谁会来?”
小姑一听明白了:“大仓,你意思是最后还得你大舅出面?”
“小姑你想想,这事除了为难俺大舅,其他还有谁敢出面呢?”
这下,三个长辈都不做声了。
大仓说的没错。
乡下人在城里惹了事,自己村的人是不敢到城里来领人的。
至少村里干部不敢来。
一般的亲支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