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哭泣的老少妇人们,不等反应过来,就被长刀逼迫撵了出去。
无论她们是怒骂还是呵斥,兵卒都是黑着脸,半点儿不肯通融。
而如丧考妣的各家公子们,更是被推搡到一处,迅速登记,然后整合好列队出发。
原本李老四还找了几十辆马车,想着登记一批就往码头军营送一批。
但眼前这个情况,他也恼了。
还用什么马车送人啊,索性徒步走去吧,狠狠给这些公子哥儿来个下马威。
否则,以后想把这些烂泥抹上墙,恐怕比登天还难!
果然,听说要走去码头,足足五六十里路,所有人都不干了。
不说家眷那边哭叫的厉害,更有公子哥儿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让我死了吧,我根本走不去!”
“这就是谋杀!有马车不让坐,非要走路,这就是要我们的命啊!”
“我要告御状!”
“救命啊,祖母救命!母亲救命!”
兵卒们上前踢打,用刀鞘重敲,可还是不能让这些癞皮狗听话。
李老四和李勇低声商量了几句后,李勇就去找了不少绳子过来。
但凡不肯听话的公子哥儿,都绑了手腕,拴在马匹后,统统强制拉走。
他们脚下跟得上,就走到码头。
跟不上的,就在马后被拖着!
至于,是不是会被拖烂了皮肉,是死是活,就全看自己了!
所有人本来还存了法不责众的心思,结果,眼见几个倒霉的公子哥儿被扯在马后,做了人形扫帚,再也没人敢质疑。
就是抹着眼泪,抖着腿,公子哥们儿也老老实实排了队,开始往码头出发。
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口就彻底安静下来。
各家准备的东西,乱七八糟扔了一地。
老少妇人们整颗心恨不得都跟着孩子们走了,哭花了妆容,比乞丐还狼狈。
有人忍不住问道:“这带队的将军叫什么名字?出自谁家?这也太狠心了!”
“是啊,真是一点儿颜面都不留,这都是各家的孩子,怎么能像牲口一样……”旁人也是抱怨,想骂又怕传出去,反倒让孩子更遭了罪。
有人特意使唤奴仆去打听。
兵部的小吏们正拆着草棚子,当然高兴有这样赚钱的好机会。
于是,他们拿了辛苦银子,就说开了。
“领队的将军叫李秋生,碎金滩李家的四老爷,也就是康乐郡主的父亲!”
“你们可别以为人家是郡主的爹,这个将军就是靠关系得来的,那可不是!
“李将军跟着新亭侯北征两次,杀敌二百多个,屡立奇功,这将军是他自己实打实赚来的!”
“对,听说是天生神力,勇武过人,侯爷很倚重,就是在皇上跟前都挂了名的!”
“方才我可是亲眼见到了,我和孙三儿扶着的木杆子倒了,人家李将军一只手就抬起来了。”
“就是,就是,而且人家还笑呵呵的,一点儿都没嫌弃我们没用。”
本来好好的打探底细,最后变成了小吏们的夸赞大会。
各家得了消息后,更是憋气。
虽然李家有爵位,也是新贵,但他们之前还真没放在眼里。
毕竟他们的家族哪个不是百十年的积累,根本不是李家这样的泥腿子出身可比的!
结果呢,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就落到人家手里,只能任凭揉捏整治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难道她们还要去巴结李家,交好李家吗?!
不说这些人各自心思,高兴还是恼怒。
只说李老四带了兵卒们,赶着这些公子哥儿新兵们,足足走了一天一宿,才算赶到码头。
五十多里路而已,这速度简直是堪比乌龟了!
李老四被气的脸色已经黑透,李勇和兵卒们更是满脸疲惫。
虽然说可以打骂,他们也没有心软,但这些公子哥儿累得一躺一片,也不能真的挨个砍头弄死啊……
反倒半夜还要帮忙警戒,以免有野兽虫蛇把这些躺在野外的废物当点心吃了。
侯爷听到消息后带着江澄来到营地门口等着,一见李老四和李勇等人的狼狈模样,都是笑了。
侯爷没好气的问道:“不是告诉你们可以随便打骂,不用手下留情吗?”
李老四有气无力摆摆手,回道:“主要是这些懒货,宁可挨鞭子,也不肯走路,我也不能都打死了啊!”
李勇也是瞪着眼睛吐槽道:“我也是长见识了!这还只是走路呢,就像要了他们的命一样,若是上了战场,没吃没喝,外有强敌,他们怕是先把自己吓死了吧?!”
江澄冷笑,“他们这是欺负人呢,笃定咱们不能要他们的命。当真到了战场上,后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