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的梦里,一直睡在小船上,晃晃悠悠飘荡在海上。
月光洒落海面,各色彩色的小鱼跳跃着,瑰丽又神奇……
直到早晨醒来,她望着房梁,还在想着这个梦,久久不能回神。
水灵守在一边,见小姐醒了,就小声问道,“小姐,起来洗漱吗,家里要开饭了!”
佳音一骨碌坐起来,见爹娘的被褥都叠的整齐,只剩她一个,就赶紧点了头。
水灵端过温水盆,何嬷嬷听到动静也进来了,投湿帕子给小姐擦脸擦手,梳头发换衣衫。
待得拾掇好,陶红英从外边进来,就抱了闺女笑道,“小懒猪,你醒了?娘给你做了葱花卷子,还有南瓜小米粥,一会儿多吃些。”
佳音望着娘亲眼下的青黑,愣了愣,转而就什么都明白了。
昨晚的梦境多幸福,她的娘亲就受了多少苦!
“娘!”佳音抱了娘亲的脖子,低头藏住红透的眼圈儿。
她不想说谢,母爱也不是一个谢字就能回报的!
陶红英还以为闺女手疼,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走,跟娘去吃饭。小心晚了,葱花卷子被你哥哥们抢没了。”
娘俩儿出了门,几步路就进了堂屋。
果然李家人都在,只有侯爷早起就走了,没来吃早饭。
眼见佳音进来,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的粽子手上。
佳音呲着小白牙,挥挥粽子手,笑的灿烂。
众人立刻放了心。
“来,福妞儿,奶奶抱!”老太太把孙女接了过去,让孙女坐在她怀里吃饭。
佳音努力吃了一个葱花卷子,半碗粥,还有半个咸蛋黄,小肚子撑的圆溜溜。
众人看着,吃的也就更踏实了。
很快,饭桌撤下去,众人都各自去忙,留下老太太和陶红英哄着佳音喝药汤。
佳音被苦的差点吐出来,但担心老娘和奶奶跟着上火,到底还是忍耐着喝了下去。
猫哥儿守在一边,见妹妹的小脸皱成一团,赶紧把手里捏着的蜜饯塞到妹妹嘴里。
他还没忘了安慰妹妹,“福妞儿真厉害,都不怕苦!张爷爷说再有三日,就不用喝苦药了。”
家安家喜也是点头附和,“刚才,大伯出门,我们已经请大伯多买芝麻糖和蜜饯回来了。妹妹多吃糖,就不怕苦了。”
佳音含着蜜饯,小脸圆鼓鼓,像个可爱的小松鼠。
她笑眯眯点头,含糊应着,“我和哥哥一起吃。”
家安家喜和猫哥儿都笑了,背着妹妹去院里玩儿。
这一次,他们可不敢让妹妹动手。
他们把贝壳挖出来,送到妹妹跟前,让妹妹随便挑!
李嫂子抱了囡囡,被何嬷嬷和水云带过来的时候,眼见佳音端着包裹严实的小手,蹲在沙堆边玩耍,就悄悄松了一口气,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一进门,她抱了囡囡行礼,像往常一样热络同老太太和陶红英打招呼。
“婶子,真是对不住,昨天囡囡这孩子一时不注意,伤了福妞儿。昨晚,我说了她好几次。您看,她眼睛都哭肿了!”
李老太和陶红英听得脸色不好,眼睛哭肿算什么,福妞儿手上还要一辈子留着横纹呢。
老话儿都说,长了横纹的女子心狠,命苦。
稍微讲究一些的人家,都不愿意找这样的女子做儿媳妇,就怕连累家里。
虽然李家不怕这个说法,大不了养闺女一辈子啊。
但闺女受的苦,谁能代替!
李老太原本因为孙夫人而残留的一分心软,这会儿彻底没了。
她冷笑道,“囡囡眼睛哭肿,就可怜了?那我们福妞儿流了半碗血,手上留了两寸长的伤疤算什么?总不会是幸运吧?”
“不是自己家孩子,就是不心疼呗!”陶红英也没有好话,嘲讽道,“倒是咱们,孩子被伤成这样,咱们都不能生气,否则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李嫂子心虚,赶紧跪了下来,“婶子……不,老夫人,四夫人,是奴婢不懂事,请您二位恕罪。
“囡囡小姐年岁小,之前跟着我们夫人在舅爷家里,几个表兄表姐常抢囡囡小姐的东西,囡囡小姐不抢回来,就吃不到用不到,这才养的有些性子急……”
陶红英没耐心听她解释那么多,就想早点把她们打发走。
于是,她摆摆手,示意何嬷嬷把东西拿上来。
总共两个包裹,一大一小。
大包裹里是四套衣衫,李嫂子两套,囡囡两套。
不是绸缎或者轻纱,只是细布缝制,八九成新,随时拿出来就可以换洗那种。
甚至还包括了里衣和鞋袜,很是齐全。
小包裹里则是一个木头盒子,盒子分两层。
上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