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公,若能胜,我们又怎会被困在这小城之中?保国公不必安慰我,我杨一清不怕死。保国公,你打算怎么做?”
朱晖沉声道:“我拟三天后突围。这三日,让弟兄们吃饱睡好,做好准备。三天后半夜,大军出城决一死战,杀鞑子一个措手不及,往东南突围。杨大人意下如何?”
杨一清站起身来。拱手道:“我完全同意。接下来的军务,你想怎么安排都可以。如何突围的计划,你也全权做主。我全部赞同。领军作战,你是内行,我杨一清其实并不在行。便不再指手画脚了。这三天,我想好好的欣赏一下草原的景色,喝几杯酒,写几首诗。哎,这才是我们读书人该做的事情呢,我却偏偏要领军打仗作甚?那可不是我的擅长之事。我这个人呐,有时候便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认为自己无事不能,其实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简直可笑。”
杨一清说着这些话,自嘲的笑了起来。
朱晖也笑了起来,起身拱手道:“那好,一切本人去安排,杨大人喝酒写诗去,我会安排好的。”
……
大明京城,已是四月初。寒流过去,大明京城之中已经一片春意盎然。
张延龄依旧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不过都是市舶司的事情。春天的东南季风将起,广州和南京两府的大批船队即将开始今年的海外贸易之旅。
相关的各种审批手续,安排水军护航等等相关事宜等等,都需要市舶司总衙批准。有些权力可以下放,但是有些权力是不能下放的。张延龄知道,必须要掌握时机,才能让权力下沉。这个时机必须是所有市舶司衙门都熟悉了所有的流程,以及对于他们的能力和品质有了信任之后,才可以给他们一些重要的审批权。
能力其实还是其次,忠于职守和廉洁奉公才是张延龄最需要的品质。在市舶司这样的衙门,将来是白花花的银子进出的地方。张延龄可不想在衙门里出现大贪官,搞得灰头土脸。
朝廷里的事,张延龄当然也并不是不关心。特别是对大明的边军正在进行的收复河套的战争,张延龄还是很关注的。只不过,这件事是外廷主持,自己也不便指手画脚。
皇上面前,自己多表达几句担心,朱厚照都有些不太高兴,好像自己专门去给他煞风景添堵一般。张延龄说过两次之后,便不再多说了。
好在听说,大军节节胜利,据说已经快要打到黄河边上了。朝廷上下官员谈及此事也是一片喜悦之情。张延龄心中的担心便也渐渐的放下。如果能顺利收复东套,张延龄自然也是高兴的。那对大明而言,绝对是比开通海贸路线也不差的胜利。
但不知为何,从纯军事角度上而言。张延龄总觉得事情进展的似乎顺利的有些过头了。没有听到任何的失利的消息,全部都是好消息,这让人多少有些疑惑。
张延龄如果不是身经百战之人,如果不是也曾经和鞑子交过手的话,自然不会生出这些疑惑来。可是,张延龄可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对于战场上的事情,还是知道内情的。所以才有一些隐隐的疑惑。
四月初九傍晚,张延龄从衙门处置事务回府。当他来到自家府门前台阶下翻身下马的时候,突然间,门口台阶一侧的石狮子后面窜出一个人影来。
跟随在张延龄身边的谈长顺和最近跟在张延龄身边做护卫的冯麻子的儿子冯刚眼疾手快,窜上前去,一人护住张延龄,另一人冲向那个人影。
冯刚只一脚,那个试图靠近张延龄的人便被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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