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不信。但你们看结果就知道了。平叛这件事上,或许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可以平叛成功,但是他们不能保证有十足的把握成功。而王守仁是一定能成功的。所以,非他莫属。”
陈式一和汪鋐已经不想搭理张延龄了,说来说去,等于什么都没说。没有任何的根据,还说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难道国公爷是半仙不成?难道能预知未来?摆明就是不想说。
张延龄其实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这件事确实是解释不清楚。张延龄选择王守仁的理由在他自己看来简单的要命,因为历史上的朱宸濠叛乱就是王守仁给平的。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张延龄不想节外生枝,自己又不能回去平叛,自然要竭力推荐王守仁去平叛。因为他一定会成功的。
但这一切却是无从解释的。陈式一和汪鋐两人白眼珠乱翻,自己却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长顺牵了马过来,张延龄接过缰绳正要上马,忽然目光看到了停在码头东边的两艘大船上。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陈兄弟,那两艘船是不是从我大明来的商船?”张延龄眯着眼看着那两艘船问道。
陈式一转头看去,点头道:“正是他们。是了,公爷昨日交代了卑职,要我去叫他们的掌柜来见公爷。卑职昨日便派人去瞧了。结果,船上的人说,他们的掌柜的晕船晕的厉害,不能下船。昨日事务繁忙,我便忘了此事了,没有来得及跟国公爷禀报。”
张延龄点了点头,脚踩着马镫翻身上马,拨转马头要离去。其余众人也都纷纷上马准备离去。张延龄突然又转过马头来。
“这家商船怪怪的,巴巴地跑来这里,怎地不见他们卸货上货?他们不是来做生意的么?这船是龙江造船厂造的新式商船。龙江船厂接的造船的生意还不多,也许这家掌柜我认识也为可知。走,去瞧瞧。”
张延龄翻身下马,将马鞭和马缰交给谈长顺,阔步朝着码头东边走去。
陈式一等人忙跟着张延龄身后前往。走近了一看,果然,那两艘商船居然连跳板也没搭下船。更别说卸货装货了。
靠近西侧的一艘船的甲板上倒是有七八名水手在清扫甲板,见到张延龄等人快步走来,都呆呆的站在那里发愣。
“喂,你们掌柜的呢?叫他出来说话。这是我大明护国公张公爷。快去禀报。”陈式一大声喝道。
甲板上的水手们慌了神,两人丢了手上工具飞奔进了船厅之中。不久后,从船厅里走出来一名长袍老者。那老者一身青布袍子,带着小帽,身材瘦小的很。袍子在身上显得甚为宽大。他站在甲板上拱手行礼。
“小老儿见过张公爷和各位军爷。”那老者的声音倒是很清脆响亮。
“你便是船东掌柜?你们是大明哪家商行的?”张延龄沉声问道。
“这个……不便透露。小老儿也不是掌柜的,只是管事。我家掌柜的正在午睡。军爷有什么事吗?”那老者道。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回话,护国公在此,他居然睡午觉?不来见人?好大的胆子。”陈式一怒道。
“哎呦呦,好大的官威,吓死小老儿了,吓死小老儿了。”那青袍老者用袖子遮着脸,一副害怕的样子。但一看就很做作,完全是假装的,还带着揶揄之态。
张延龄皱着眉头,伸手制止了正准备跳脚的陈式一。
“老丈。哪家商行也不便透露么?那可真是奇了。既然你家掌柜的不肯出来见本人,本人便上船去见见他。搭上跳板,让我们上船。”张延龄沉声道。
那老者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家掌柜的爱清净,你们这些人上船来,乱糟糟的,吵得掌柜的头疼可不好。张公爷既然执意要见,那便只能你一个人上来见我家掌柜的。”
陈式一勃然大怒,大声怒道:“你们是昏了头了是么?敢如此怠慢无礼?信不信我们把你们全部抓起来,扣了你们的船?”
那老者又装的一副惊吓的样子道:“好怕,好怕。军爷千万别这样啊。我们可是大明的商贾,你们对自己人可不能这么干啊。”
陈式一还待叫嚷,张延龄沉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船去瞧瞧。”
陈式一等人连忙反对。张延龄笑道:“怎地?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你们还瞧不出来么?这船上的掌柜的是故意如此,看起来像是我的熟人。”
“那也不能单独上船啊?万一有危险怎么办?”陈式一道。
张延龄笑道:“哪有什么危险?难道他们还是从大明万里迢迢来这里,刺杀我的刺客不成?而且还是个无礼的,点名要我一个人上船的刺客?想多了吧。”
陈式一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觉得蹊跷。
张延龄叫道:“那老丈,我一个人去见你家掌柜的便是。”
甲板上那老者拱手道:“张公爷好胆色,居然敢独自上船。不怕这里是弄龙潭虎穴么?你身边那位大嗓门的军爷怕是在提醒你了吧。”
张延龄沉声道:“还不搭跳板?啰嗦什么?”
那老者狡黠一笑,挥手吩咐道:“来人,搭跳板让张公爷上船。我去禀报掌柜的。记住,只需他一个人上来。要是有其他人上来,便抽了跳板。”
众将士一片哗然,气的要命。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幸亏是大明的商船。这要是其他国家的,怕是早就冲上去全部砍了。
说话间,一根长长的跳板搭到了码头上。张延龄一甩披风,踏着颤颠颠的跳板走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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