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这老天当真是喜欢捉弄人。自己府里的妻妾四人除了徐晚意之外,全都是撒种子不长庄稼的地。按理说自己足够勤奋,耕耘不绰,但是却无收成。徐晚意能怀孕生子,起码说明自己的种子是没问题的。
她们也应该没有生理上的问题才是,因为不可能阿秀和幼棠以及如青三人都有毛病。三人都有毛病的几率怕是无限接近零。
张延龄倒是觉得顺其自然为好,也不太着急。虽说希望多子多女,儿孙满堂更好。但是这种事终究不是急来的。
但是阿秀她们可是心里迫切想要生个一男半女的。谈如青倒是看不出来,徐幼棠是明确表示希望生一个的,阿秀更是为此事不知在观音面前烧了多少香,许了多少愿,说了多少好话。
每年新年的年饭席上,阿秀的新年愿望必是侯爷和全家安康,之后便是自己这一年要种上。可是一年又一年,成婚三年多,事与愿违。
张延龄理解阿秀的心情,每次在阿秀房中过夜,都配合阿秀,一滴不漏的入港。阿秀为了怀上,事后总是翘起脚来躺一会,不肯浪费种子。希望能增加受孕的几率。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效果。
可如今倒好,自己和朱清仪才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她便怀上了。张延龄甚至不用去请郎中来号脉,只是根据朱清仪的描述,说她月事不来,经常犯恶心,喜吃酸甜之物,胃口大开等等,便知道八玖不离十了。
看着朱清仪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想想阿秀,张延龄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大字:造化弄人!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事儿可咋办?
为了确定是否真有了身孕,以及如何处置这件事,张延龄只能将谈如青请来,和朱清仪一起硬着头皮将此事告诉了如青。
谈如青和张延龄一样,也是半晌张着樱桃小嘴说不出话来。半天苦笑说了一句:“可怜的阿秀。”
谈如青认认真真的号了脉,确定是真的怀上了之后,看着张延龄和朱清仪道:“恭喜二位了,有喜了。”
张延龄差点要跳起来,这时候如青恭喜个屁?摆明是刺激自己。
“怎么办?这孩儿可不能要。清仪没有嫁人,这要是肚子大了,岂非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而且是皇族之家,追究起来,这是失德之过。如青,有没有什么方子,给处理了。”张延龄咬牙道。
“什么意思?”朱清仪诧异问道。
谈如青叹息道:“侯爷的意思是,用些药把这胎儿打了。方子倒是有,麝香洗宫丸我们家是有的,吃三颗便能……”
“不!”朱清仪叫了起来。
朱清仪捂着肚子叫道:“侯爷你也太狠心了,这可是孩儿啊,那是一条命啊。你怎可如此狠心?我不许。”
张延龄皱眉道:“不是我狠心,是这孩儿要不得。你可是没嫁人的。”
“不!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舍不得。我也不忍心。孩儿是无辜的,我怎能下如此狠心。”朱清仪叫道。
张延龄耐心劝解道:“孩儿会再有的,将来我娶了你,再生孩儿便是。这时候当真是不合时宜。”
“不!绝不!你娶我?那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这孩儿既然来了,便自有他的道理。是了,正是来陪我的。免得将来我孤单一人,给我养老送终的。我决定了,我得生下孩儿。”朱清仪叫道。
张延龄皱眉道:“不要胡闹,我不许。”
朱清仪拢了拢头发看着张延龄道:“张侯爷,你命令不了我,我和你不是夫妻,我是庆王府郡主,我不必听你的。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
张延龄还待要说话,朱清仪扬声道:“送客!”
不明就里的彩云从门口探头进来道:“送谁啊?如青夫人么?”
朱清仪道:“送侯爷走,若不走叫王府亲卫来撵。”
谈如青再旁低声道:“清仪,莫要激动,你这身孕三月不足,激动了容易小产。”
朱清仪吓了一跳,忙吁气静身。对张延龄道:“我求你了,侯爷先去。我和如青说说话,问她一些事情。”
张延龄叹息无语,举手道:“罢了,你身子要紧,不要激动。好好想想,回头我们再说这件事。”
朱清仪摆摆手,张延龄只得起身离开。
回到家里,张延龄越想越是郁闷,越想越是觉得这孩儿不能留。他倒是不怕,主要是怕朱清仪背负巨大的负面声誉,人言可畏,皇族也有严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朱清仪的态度的坚决,估摸着很难说服她。心中正自烦恼的时候,黄四从二进来到后宅院门口大声说话:“爷,有人来拜见您。”
“不见!谁也不见。叫他滚蛋。”张延龄正自烦恼,大声叫道。
“混账,连老丈人都往外赶么?”徐光祚的声音在院门口传来。
张延龄一错愕,忙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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