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愕然转身,目光中满是惊讶。
刘瑾呵呵冷笑道:“如何?张侯爷没想到吧,咱家的消息够灵通吧?莫以为你在宁夏的作为都是秘密,莫以为山高皇帝远,你做的一切便没人知晓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咱家的掌握之中。”
张延龄冷声道:“是谷大用告诉你的是不是?”
刘瑾呵呵而笑道:“谷大用?这个蠢货能办成什么事?他和杨玉这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家怎能指望的上?”
张延龄皱眉诧异道:“莫非你知道他们在宁夏城发生了什么事?”
刘瑾冷笑道:“咱家当然知道。这两个蠢货被你张侯爷玩弄于股掌之上。咱家得承认你张侯爷有些手段,居然借谷大用之手杀了杨玉,再利用此事要挟谷大用。谷大用这个蠢货当真该死,步步落入你算计之中,还想要杀杨玉灭口,被你挑唆得手,落入你陷阱之中。可恶这厮居然写信告诉咱家说杨玉和锦衣卫众人是遭遇叛军袭击阵亡。居然敢欺骗骗咱家。咱家岂是那么好骗的。”
张延龄皱眉道:“然则,你承认派谷大用和杨玉随军前往的目的是要置我于死地是么?”
刘瑾沉声道:“张侯爷,你不能怪咱家。是你逼着咱家这么做的。咱家对你一直是礼敬有加的,可是你是怎么对咱家的?咱家是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朝野上下谁敢对咱家不敬?便是内阁首辅,见了我刘瑾也得客客气气的。咱家要是跺跺脚,不知有多少人会人头落地,咱家要他们活,他们便活。要他们死,他们也活不成。而偏偏你张侯爷对咱家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你把咱家当成什么人了?你怕是忘了,我刘瑾可不是任你欺凌的家奴。”
张延龄沉声道:“笑话,你可以欺凌他人,左右他人的生死。本侯便不能这么对你?岂有此理!你可以肆意妄为,别人便都要对你俯首帖耳?你以为你是谁?司礼监太监又如何?手中握着权势,便可为所欲为?”
刘瑾冷笑道:“当初别人怎么对咱家的,咱家便怎么对他们。王岳范亨他们欺凌咱家,外廷那帮人要咱家的命,难道咱家便任他们杀了不成?咱家一旦权势在手,便要加倍的奉还。这便是这个世道的生存之道。”
张延龄点头道:“所以,就为了本侯打骂了你,你便要置我于死地?”
刘瑾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张侯爷身份高贵,又是皇亲国戚,咱家受你些打骂倒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该背叛咱家,坏了咱家的大事。外廷弹劾咱家,也包括你张侯爷在内,你我本应携手对付他们。结果,你却帮李东阳跟我作对。本来。外廷已经可以被咱家完全掌控,你却在关键时候背刺咱家。这才是咱家最不能忍受的。你违背了咱家和你之前定下的约定,那便是背叛。这朝廷里,但凡不是咱家的朋友,那便是咱家的敌人。更何况你处处跟我作对,咱们早已是敌人。咱家对敌人一向不会心慈手软。”
张延龄点头道:“你还算坦诚,这才是实话。无非便是本侯挡了你的道,没能让你只手遮天,把持朝政罢了。顺你者活,逆你者亡,你无非是要成为大明的独夫罢了。你的野心可真是不小。”
刘瑾冷声道:“咱家这么做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那些人威胁皇上,欺负皇上。要把持朝政的是他们,咱家是帮皇上夺回权力,让皇上不受他们钳制罢了。”
“你所作的难道不是和他们一样吗?又何必说的冠冕堂皇。罢了,我也不跟你争执,说这些并无意义。刘公公,你也不用吓唬我。你派谷大用和杨玉去宁夏镇破坏平叛大事,又意图谋害于我。这件事我若上奏皇上,你当如何?”张延龄沉声道。
刘瑾大笑起来道:“建昌候,你有证据么?只凭你我在此说的这些话?没有证据,皇上会相信?皇上定会认为你在污蔑咱家。这种诋毁,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若拿不出证据,皇上不会轻饶你。”
张延龄道:“谷大用即将回京,到时候他便是人证。”
刘瑾再次大笑起来,眯着眼看着张延龄道:“张侯爷,咱家既然主动提及此事,还会怕这些?”
张延龄一愣,惊愕道:“莫非……莫非你……”
刘瑾呵呵冷笑道:“张侯爷,我的人数日前便已经出发前往迎接谷大用他们。咱们不妨打个赌。咱家猜谷大用永远回不了京城。建昌候觉得呢?”
张延龄惊愕瞠目无言,刘瑾果然心狠手辣,居然已经派人在路上拦截谷大用。这是要杀人灭口。杨玉死了,锦衣卫和东厂的那帮人死的七七八八了。谷大用带着数十名番子恐怕也难逃一死。这下,所有相关人等都死的干干净净,死无对证。难怪刘瑾如此肆无忌惮,敢主动提及谷大用和杨玉的事情。是因为一切他都做好了准备,才敢如此。
“原来你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刘瑾,谷大用是你的人,你对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建昌候,这还是得怪你。如果不是你逼着他交代真相,被你知道了整件事情,咱家又何必要灭他的口。是你杀了他才是。”刘瑾狞笑道。
张延龄吁了口气,沉吟道:“刘瑾,你适才说我在宁夏镇做的那些事情,我若矢口否认,你能如何?”
刘瑾呵呵笑道:“张侯爷,不用探咱家的底。跟你明说了吧,你的所作所为,咱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还有证人。宁夏镇中自有咱家的耳目,全部打探的清清楚楚。你和庆王府郡主的那点事,咱家也是清清楚楚。你放心,咱家手头的证据足够让你无可否认。没想到张侯爷还是个多情种子,今日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