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那人点头笑道:“不错,总算还有个懂礼的。多谢了。一杯便够。”
那人上前接过酒杯,一口抽干,将酒杯递回王谦手中,转身便走。
“莫走,把话说清楚。”赵勇喝道。
那人不但没有停步,反而加快脚步,很快出了门。
赵勇喝道:“追!”
几名锦衣卫起身便追,却听王谦喝道:“等一等。”
赵勇转头,却见王谦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满脸惊愕。
“什么东西?”赵勇问道。
“赵兄弟瞧瞧。”王谦将纸条递了过来。
赵勇接过来瞟了一眼,神色剧变。那纸条上只写着一句话:“诸位身在危险之中,今晚谷大用要杀你们灭口。阅后即焚,信不信由你们。自求多福。”
“这……纸条哪里来的?”赵勇喝道。
王谦轻声道:“刚才那人给我的,藏在酒杯下边递给我的。”
赵勇飞奔出酒馆,左右张望。街面上暮色茫茫,空无一人。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赵勇退回屋中,王谦等人围拢上来,都瞪着眼看着赵勇。
“王兄弟觉得这纸条上是什么人送来的?那人是谁?”赵勇低声道。
王谦皱眉沉吟道:“兄弟觉得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纸条上说的是真是假。”
赵勇冷声道:“你的看法呢?”
王谦摇头道:“我不知道。事有蹊跷。不能轻信。这或许是个陷阱。”
赵勇捻须道:“确实蹊跷,巴巴地冒出一个人来送来这个,怕是有阴谋。咱们不用搭理他。”
王谦沉默不语。赵勇也皱着眉头不说话了。周围几人也都没说话。众人眼神默默的交流着,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倘若……是真的呢?”王谦轻声开口道。
周围传来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谷公公今日……可是让秦德顺杀了杨指挥使啊。你我都看到了,杨大人临死前也说了半句……那是杀人灭口。那件事,咱们都是知情的。如果谷公公担心张延龄继续查下去,查出他也是参与之人的话,杀了咱们几个灭口,也不是不可能。连杨指挥使他都敢杀,何况是咱们?”
王谦低低的声音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其余几人的心里。他们心跳的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百户说的很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消息是真,我们难道等死么?关乎咱们兄弟性命之事,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不小心,咱们命就丢了啊。”一名总旗低声道。
赵勇啐了一口道:“说的是。关乎性命,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得想个对策,以防万一。”
旁边一人低声道:“要不然,咱们连夜逃了吧。”
王谦皱眉道:“逃?四城封锁,往哪里逃?这里是宁夏,逃出去了又怎样?无处藏身,终究要被抓回来。况且这一逃,咱们岂非什么都没了。京城也回不得了。妻妾父母儿女都见不到了。”
“那你说怎么办?”那锦衣卫摊手道。
王谦道:“事情尚未证实,咱们不可轻举妄动。既然我们得了示警,今晚加倍小心便是。若今晚平安渡过,则说明送信人是故意虚张声势,另有所图。则不必担心此事。”
赵勇沉声道:“若是真的呢?今晚真有人来杀咱们呢?”
众人的都直愣愣的盯着王谦。王谦心跳加快,咽了口吐沫道:“那……那……你们说怎么办?”
赵勇冷笑道:“那便干了他娘的。谷大用想要杀了咱们,咱们兄弟人手也不少。岂能等死?一会回去之后,各自做好戒备。若是谷大用当真要杀我们灭口,咱们便也不客气。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帮番子和谷大用都宰了。之后咱们兄弟落草落草打家劫舍去。总之,不能等死。你们认为呢?”
王谦等人沉吟片刻,纷纷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赵勇沉声道:“走,回驻地,但愿今晚无事。”
王谦点头,伸手从赵勇手中拿过那张纸条,在烛台上点燃。纸条燃尽之时,几人已经出门消失在暮色中的街道上。
老掌柜趴在柜台下边半晌,听不到外边的声音,这才探出头来张望。见店内空无一人,忙起身来奔到门口,也顾不得杯盘狼藉满桌了,先关了店门上了栓之后,这才坐在椅子上擦汗。心中想着:这店子明日得盘了去,再也不干这营生了。还不如到乡下开荒种几亩地养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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