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听了张延龄的话也是惊愕不已,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本只是一场纠纷,现在却成了一桩要谋害张延龄性命的事情,这还了得。
“皇后稍安,哀家问个清楚。”周太后忙道。转头向着周瑛喝问道:“周瑛,建昌候说的事可是真的?”
周瑛伸着脖子叫道:“姑母,那只是……只是急了眼乱喊的。当时侄儿被他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牙齿都掉了两颗。他又带着人冲上来……情急之下……”
张皇后沉声打断道:“只问你是否真有此事,你的人是不意图用棍子朝延龄头上打?”
周瑛皱眉道:“似乎是有,不过……”
张皇后摆手道:“不必说了,承认了就好。那便是确有其事了。”
周太后扬起拐杖朝周瑛身上乱打,口中骂道:“你这混账,怎能如此?就算急了眼,也不能下狠手。你昏了头么?都是皇亲之家,什么事不能商议?非要动粗?打死你这个不长进的。”
周瑛连声求饶,不敢躲避,被拐杖打的身上疼痛,嚎叫起来。
周寿急忙附身在周太后耳边道:“太后,这事儿不能闹了,闹大了就麻烦了,太后赶紧想个办法回寰一番。”
周太后喘着气住了手,抬头看向面色冷冽的张皇后和冷笑着的张延龄,开口说道。
“皇后啊。周瑛这事儿做的是不对,不过哀家觉得,他也不是有意如此。狗急了跳墙,当时定是打起来了,急了眼乱喊。那个狗奴才下手也没轻重。周瑛再大的胆子,却也不敢故意要谋害建昌候的性命不是吗?这事儿闹出去岂非叫人笑话,皇上那么辛苦,又让他知道这些烦心事,岂非是不让皇上省心?哀家今日也是有些糊涂,不该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哀家想,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闹得满城风雨了,让别人看我们皇亲笑话。皇后觉得呢?”
周太后这其实已经是低声下气的哀求了。
张皇后虽然心中恼怒周家居然敢对延龄下手,但是周太后毕竟身份尊贵且辈分极高,当年又庇佑过自己的丈夫,所以一时有些犹豫。
她拉着张延龄来到一旁,低声询问张延龄的意见。
“小弟,你怎么想?老太后平素德隆慈悲,皇上对她也是尊敬的很。我想着总不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好。你觉得呢?不过你若是执意追究,我也一定站在你这边。我张家不怕任何人。”
张延龄看着眼前这个皇后姐姐,心中颇为感动。皇后护弟是真心,甚至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她知道周太后是皇上尊敬的人,但还是说要站在自己一边,自己又岂能让她难做。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皇上两难,得巩固自己在皇上心中之前所获得的顾全大局的印象。
“二姐,既然老太后说话,自当要给她面子,否则别人岂非背后说嘴,说你不遵孝道,姐夫也必要为难。但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否则岂非周家得不到教训。”张延龄道。
张皇后点头道:“好,小弟顾全大局,姐姐很高兴。你想要怎么个说法。”
张延龄道:“我跟他们说。”
两人走了回来,张延龄行礼道:“老太后,我本来是不肯罢休的,毕竟这事儿太让我恼怒。但皇后说,老太后德高望重,既然发了话,自当要遵从。所以,我可以不追究周瑛意图伤我的事情,但是他必须要为此事道歉。不光是向我,还得向我西山庄园的佃户们道歉。另外,被打伤者必须给予补偿慰问。”
周瑛叫道:“叫我给泥腿子们道歉?疯了么?”
周太后拐杖扬起,周瑛吓得连忙闭嘴。周太后骂道:“百姓怎么了?他们不是人么?你打伤了他们,理当道歉,理当赔偿。”
周瑛翻着白眼不敢多言。
周太后对张延龄道:“哀家替他答应了,他会照办的。”
张延龄道:“那就好,道歉和赔偿都做了,我便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了。对了,那被打伤的女子需要不少银子治疗,这银子得周瑛掏。”
周太后点头道:“自当如此。”
张延龄道:“还有,庆云候必须给我保证,今后不再来我西山庄园滋事。”
周寿脸色铁青,沉声道:“我可以保证,但是你修了水坝,我的庄园无水可用怎么办?”
张延龄道:“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点。水的问题,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可以保证你庄园的用水,但造水坝的银子你周家得出一半。我预算是两万两银子,你得拿一万两出来,今后可以正常用水,且无需担心洪涝干旱。”
“什么?你好大口气,要我出一万两银子?你这是讹诈!”周寿叫了起来。周瑛嘴巴里也开始无声的咒骂。
“你不肯出这一万两银子,倒也有第二个办法。那便是用多少水,给多少银子。以后你周家庄园需要灌溉的话,按照一亩地五十文钱交钱。有多少算多少。我替你算了一下,你家庄园四万亩水田,全部浇一遍也就两千两银子一季。挺划算的。我建议你选这个,出的银子少些。”张延龄道。
“一季两千两,还有山地,人畜饮用之用,那不得三千两?一年三千两,十年呢?二十年呢?你这是拿天上的水卖银子么?你也太过分了吧。敲竹杠敲到我们周家头上了。”周寿大声叫道。
张延龄摊手道:“你可以选择不用水啊,我无所谓。我本来是要免费给你用水的,可是你们非要闹这一出,那我岂能白送。否则别人会说我张延龄是巴结你们,怕了你们了。所以要么给钱,要么不用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挖一条河绕过我西山庄园通到山里。又或者如我之前所言,召唤东海龙王来随时下雨。总之,你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