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扒开她紧紧抱着大腿的手,走出了两人的房子。
宁屿站在车边,他静静的听着里面争吵,点了颗烟。
一颗烟还没吸完的功夫,傅以枘从里走了出来。
“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宁屿碾灭了扔到地上的烟卷。
傅以枘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开动,从后视镜里,宁屿看到追出来的姜烟,她赤着脚,哭的很让人心疼。
“怎么?还真的要离婚啊?”宁屿歪头看了傅以枘一眼。
傅以枘沉闷的拉开了车子的手盒,拿出了宁屿的烟和火机,“我可以抽颗烟吗?”
“抽吧。”
火机在手里打了几次后,才颤着点着了烟卷。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愤怒,还是太过于失望,傅以枘的唇也不受控的抖了几下。
宁屿握了握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
“姐夫,我……我只是觉得,我像个傻子似的,被她玩了,我……”他深深的吸着口中的香烟,想用尼古丁来释放心中的苦闷。
“我懂,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
车窗打开,有风吹进来。
傅以枘胳膊撑在空旷的车窗上,扶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姜烟为什么要做
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会让他们夫妻本就薄弱的感情破灭,往大了说,这是犯罪,如果傅家追究起来,她要是做牢的。
“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摆了我这么一道,不离婚,我跟自己都交待不了。”
这是他的决定。
且,并不会改变的决定。
“她的本性或许并不坏,她想得到一些本不属于她的东西,所以要付出一些代价,说到底,不过是姜东来的利用。”
傅以枘哂笑,“她是姜东来的女儿,怎么会是利用,是她心甘情愿的才是。”
“她……”宁屿不知道现在跟傅以枘说姜烟的身世,是否合适,事情走到这一步,倒也没必要瞒着他,“……她其实不是姜忆南。”
“什么?”傅以枘短暂的错愕过后,旋即自我嘲弄般的笑了,“连身份也是假的。”
“她叫姜烟,是姜家的一个下人生的女儿,真的姜忆南其实是个病人,姜东来利用姜烟喜欢你这件事情,让她顶替着姜忆南的身份,嫁进傅家,能更好的为他所用。”
说到底,就是姜家想要从傅家的身上捞更多的油水。
或许姜东来也没想到,傅家过于理智,对姜氏的事情不管不问。
作为姜家跟姜烟的交换条件,姜家唯一能得到的,就是那个标书。
姜家
根本不在乎标书的事情东窗事发后,姜烟的处境。
即便姜烟是被傅家扫地出门,也跟姜家没什么关系。
姜烟就是一个牺牲品。
傅以枘笑了,“我还真是个傻子。”
“也不怪你,谁能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冒牌货呢。”
是啊。
谁能想到呢?
虽然说傅以枘对姜烟的感情很微妙,但他从未怀疑过她到他身边的真实性。
她足够乖巧,足够温柔,足够贤惠。
可为什么,她是个骗子?
“姐夫,给我找个靠谱的律师吧,我想尽管离婚。”
傅以枘不打算再跟姜烟见面,他想全权交给律师来处理。
“你想好了?”离婚不是小事,“你要不要再认真的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不可能跟一个骗的我团团的女人,再生活下去,离吧,尽快。”
傅以枘一旦决定了。
这件事情,基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为此,他去了傅氏在华城之外一个分公司。
这个分公司是傅氏一个小的不能小的分支,做的也不是傅氏的传统生意。
是收购名贵中草药的。
这些中草药基本都供给了燕氏旗下的制药公司。
公司虽然不大,但是产业相当的贵重。
傅以枘不懂什么中草药,来
到分公司很多天了,他对中药还是一知半解。
不过公司里有老师傅,很愿意教他。
再加上他又好学,上手也挺快的。
至少,货好,货差,他能一眼分辨出来。
“枘总,李氏今年的货,品相和质量上都差了许多,价格却上涨了,您看……”
负责收货的刘师傅,一言难尽。
“约一下李总,我跟他见面谈谈,看看什么情况。”傅以枘说。
刘师傅点了下头,“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你一会儿把电话给孙行,让他联络。”
“也好。”
在国内,聊事情,谈生意,大部分都是在酒桌上进行的。
这个地方再小,这种传统也少不了。
地点选在了这个县城的一家酒馆。
傅以枘只带了孙行一个人。
他们到的早一些,李善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到来的时候,已经让傅以枘等了半个多小时。
“抱歉,抱歉枘总,路上堵车,晚了一点。”
李善这些年的生意不错,身材也是肉眼可见的发福。
他热情的抱了抱傅以枘,便把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年轻女人,推了过去,“今天,我做东,你们两个可得给我陪好枘总。”
傅以枘对这种事情很抵触。
再加上他本身婚姻就出了问题,
看到女人就烦。
脸色有些不好:“不需要。”
这让李善有些下不来台,但他还是笑着,给傅以枘倒了酒,“枘总别误会,就是给你夹夹菜,倒倒酒什么的,没有别的意思。”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如,我们就谈点正事吧。”
李善抬眸看了傅以枘一眼,又笑了:“不急不急,枘总一直在总公司,咱们可是第一次见,先喝酒,正事哪有感情重要。”
李善滑的像条泥鳅。
除了与傅以枘推杯换盏,正事一概不聊。
这种态度,也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就那是价格的问题,估计是没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