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柠不想参与这些事情,她只是怕他会太累,“你要是接手了傅家的产业,能忙的过来吗”
“不好说,但,如果爸有意的话……”他知道的,他不能拒绝。
其实,燕小柠也明白,但她就是担心,“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
“我身体好着呢,你想成寡妇,还得等几十年。”他打横抱起燕小柠,往外走,“趁着老公还有劲,抱你下楼。”
“得了吧,傅以梵,你还没完没了,我知道你体力好,我有腿,可以走,让公司里的人看到,还不得笑话死。”
燕小柠从傅以梵的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牵上他的手,“走吧。”
“傅总,不好了,出事了……”王恒满头大汗的跑进总裁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吓的燕小柠一颤,“王恒,你能不能稳重一点。”
“对不起啊,太太,真的,出大事了。”
傅以梵:“出什么事情了”
“宁总家出大事了,傅总,你看这个新闻。”
王恒把现在电视台还在播放的新闻,拿给傅以梵和燕小柠看。
是一辆大客车在盘山公路坠毁的新闻。
车上有六十几个人,无一人生还。
遇难者的名单里,就有温文静的名字。
看到这儿,燕小柠险些站不住,“不可能的,宁家有那么多车,文静怎么可能做大巴车呢,一定是重名重姓的。”
“太太,身份证的照片都公布了。”而且,这是一趟载满学生的
车辆,温文静是老师,“是华城高中的车,是准备去研学的。”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怎么说没就没了。
“宁屿知道这事了吗”傅以梵问向王恒。
王恒看了一眼新闻的时间,“估计已经通知到了,我猜现在这个时候宁总应该在华城医院。”
“那我去看看他。”傅以梵轻轻的抱了抱燕小柠,“要不,你先回家”
“我也想去看看文静。”燕小柠眼眶已经不受控的开始红了。
傅以梵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别难过,我们去看看再说。”
“嗯。”
华城医院已经人满为患,车子,人,学校的领导,老师,只要有关联的人,都在其中。
哭声,喊声,纠结在一起,让人的心隐隐作痛。
找到宁屿时,他正拿着温文静的死亡报告道,在发呆。
傅以梵和燕小柠对视了一眼,就拾步走了过去。
“宁屿。”
“宁总。”
宁屿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来了。”
“文静她……”燕小柠不敢往前,她怕,看到宁屿痛苦的脸。
宁屿把单子递给了傅以梵,“她怀孕了,我都不知道。”
温文静一直想要个跟宁屿的孩子。
她一定是满心欢喜的,等着见到宁屿时,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谁知道,命运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傅以梵坐到了宁屿的身旁,“节哀,后面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我会把她好好安葬的。”
在这个悲恸
的时刻,语言显得苍白无力。
燕小柠很难过,一直在掉泪。
宁家办丧事,每一个人都很沉痛,苗家更是哭的天崩地裂。
温文静被葬在了宁家的墓园。
出殡的这天。
傅家兄妹,包括燕小柠全员到场。
低调的葬礼结束后。
宁屿站在墓前,呆了许久。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他就那么站着,任雨水打湿肩头和发丝,看着墓碑上温婉娴淑的女人,心情悲恸且复杂。
出事的那天上午,温文静给宁屿打过电话,说有个惊喜要跟他说,那时宁屿在开会,工作上的事情很多,他敷衍了她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想必是,她想要跟他分享的,就是她怀孕的事情。
他再也没有机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令人幸福的消息了。
宁屿除了愧疚,还有遗憾。
早知道她走的这么早,他或许不会那么吝啬对她的耐心。
“节哀。”头顶上多了一把伞。
宁屿没有抬头,反而脑袋垂的更低了一些……
雨越下越大,慢慢的浸没了撑伞人半侧的肩膀。
“你走吧,不用陪我。”他想一个人呆会儿。
“车都走了。”她说。
“你走吧。”
“我等你一起走。”她坚持。
“我说了你走,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她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你走,走啊……”
宁屿的情绪有些失控。
傅茉一面上依然是淡淡的模样,“我理解你失去妻子的痛苦,你难过是人之常情,我想,如果她在天有灵,
她也不希望,你这样。”
“那是我跟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男人夺过女孩手中的伞,强行扔了出去。
雨,肆无忌惮的浇灌着雨中的男女。
雾气上升,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也不知道留下来,是对还是错。
或许,她太自作多情了。
人家根本不稀罕她的陪伴。
“宁屿。”
“你走,我不想见你。”
“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你垮了,后面的事情,谁来做苗家人也需要你的安抚。”
傅茉一知道此时讲这些,他未必要能听进去。
但不说这些,说什么呢。
说你哭吧,哭死在这儿,给她陪葬吧
她说不出这样的混话,那真的会把他推向愧疚的深渊。
“不用你管。”
宁屿把手上的婚戒摘了下来,亲吻过后,埋进了温文静的墓地里。
傅茉一不再说话,就在雨中那么淋着。
他淋多久,她就跟着淋多久。
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夏天的雨,尽管温热,但带着强大的伤害性,她还是有些受不住。
眼前一阵模糊过后,她还是昏了过去。
“茉一……”
他奔向她,把昏倒的女孩抱了起来。
车子就停在山下,但是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他抱着她,跑的飞快。
把傅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