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问香,可香了,你闻闻看。”老头端起小巧精致的花盆,递到了许宁宁的跟前。
她低头闻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茉莉和桂花掺杂在一起的香气,“是挺香的。”
“这是杂交品种,四季都可以开花。”
“您以前也爱养花吗?”许宁宁很好奇。
“以前在华城的时候,老太婆还在,她对花粉过敏,我们家里啊,一盆花都没有。”提起逝去的老伴,赵老头感慨万千。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再回华城生活啊?”许宁宁问。
“在华城生活了一辈子,不想再回去了,这里有山有水,空气好,还可以钓钓鱼,惬意多了。”
“可是华城有亲人啊,有你的儿子,女儿,还有一大群的孙子孙女,天伦之乐,多好呀。”
赵老头满是复杂的叹息了一口,“小丫头,人这一生啊,除了爱人,儿女和其它的人,都不是真正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我的老伴已经离我先去了,再多的天伦之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听起来,好辛酸的感觉。
但,这就是人生不是吗?
看着许宁宁若有所思,赵老头一边摆弄着他的花,一边说道,“看得出来,我这个外孙,很喜欢你,他这个孩子从小生活在一个极其没有人情味的家庭里,他很渴望爱,很渴望组建一个有爱的家庭。”
许宁宁抬眸看了赵老头一眼。
他继续说:“可能他这个孩子太笨了,不懂的用强烈的,浓烈的爱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可能他对于一个未知领域的工作,探索的很是吃力,没能顾及你的情感需要,但,这并不能否决掉,他的爱。”
“婚姻也好,感情也罢,都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你说对不对?”
许宁宁没法回答。
婚姻需要两个人努力,可是更需要为了彼此做出改变,甚至是牺牲的心。
她不认为自己是可以做出牺牲的那一个。
而可以做出牺牲的对方,在这段婚姻里,是否会过得幸福?
这都是些没有答案的选题。
可能,想把婚姻走下去,需要一个触动的点。
就像当初她答应嫁给他一样。
燕杰的车子停在了李雪林公司的楼下。
他等她开完会,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这一个小时,他看了太多关于向馨那种病的一些病例研究,并不觉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确切的说,这病很棘手。
答应为她诊治,除了医者仁心,更多的可能就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大的情分。
李雪林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身坐了进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抱歉,“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你还真是个女强人,没必要让自己过这么累。”燕杰打趣的说道。
“背后无人,可不得辛苦一点。”
这话燕杰并不认同,“淮深不是你背后的依靠?你别老拿他当外人。”
“我没拿他当外人,他有家庭,还有一大摊子事,我不想分散他的精力。”她实话实说的扯唇笑了一下,“他也很累的,好不好。”
“他一直觉得对你有责任,要对舅舅有交待,你不能老让他心里不安,不是吗?如果你想让他不分散精力,就找个男朋友照顾你,他不就安心了。”
提起这个,李雪林是一万个拒绝的摇头,“男人这种生物,还是少惹为妙。”
“哪个男人又伤到你了?不会还是我吧?”十几岁的事情,没必要再记十几年。
“你?”李雪林笑了,“你们男人都这么普信吗?”
“没有最好。”他还是很认真的补了句,“是时候找个照顾你的人了。”
李雪林明白,大家都是为她好。
可她真的不想考虑男女这事。
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说不定,还被搞的抑郁。
车子在路上开的不快也不慢。
向馨现在租住市郊的一幢公寓里。
已经好久都没有出过门了。
最近情绪不怎么稳定,上次还自杀未遂。
“你是医生,你应该清楚,那病挺折磨人的。”提起来,李雪林总是唏嘘。
“去看看再说吧。”
没见到患者之前,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为她提供治疗。
按响门铃,许久都没人来开。
李雪林刚要拿手机给向馨打电话,只听得咔哒一声,门吱呦呦被打开……
全身裹着棉布的人,只露出两只眼睛,像个木乃伊般的站在了二人面前。
她没有站定两秒,就折身往里走。
李雪林低声跟燕杰说,“这是向馨。”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屋内的空气中,飘浮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李雪林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向馨,我把燕杰叫来了,你让他给你看看病吧。”
燕杰坐到了向馨的对面,女人的眼光有些躲闪,“雪林给我看过你的病理的照片,说实话,我不确定能不能给你治好,所以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向馨的睫毛缓缓的垂了下去。
许久,她没有说话。
看病这事,不能强求,尤其是向馨的这种病,人的心理已经煎熬的不成样子,说多说少,都不合适。
李雪林轻轻的坐到了向馨的身旁,“你不是说,你只相信燕杰吗?现在他来了,你让他给你瞧瞧,才好做下一步的治疗。”
“燕杰,我很抱歉,麻烦到你。”
向馨的声音浅浅的,始终没抬眸,她的动作很慢,轻轻的扯掉了包裹着她的棉布。
手上,脸上,有很多类似痘的一些小疙瘩。
这些小疙瘩虽然看起来让人恶心,但是也是一眼就能让燕杰确定,她得了什么病。
“你这病,需要系统的治疗,最好是去医院。”
向馨迅速把棉布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她情绪激动,很是拒绝。
“如果你不去医院,我只能慢慢给你治,效果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