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想接受,也必需面对。
“那舅舅在医院里,是雪林姐在照顾吗?”林浅浅问。
“本来我为舅舅雇了专业又有耐心的护工,但是雪林给辞退了,她想陪着舅舅渡过最后的这段时光。”
傅淮深满眼都是惆怅还有更加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
林浅浅的心情也宕到了谷底。
她突然想到得了幻想症的李栩,好像自从被傅淮深送进去,就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李栩的病情……有好转吗?”
傅淮深摇头,轻叹道:“他那病,一时半会好不了。”
“可是我觉得好久了呀,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李清明现在身体这样,李栩病情再没有好转,两父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林浅浅的着急,傅淮深也能理解,“精神类的疾病就是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如果强行让他跟舅舅见面,万一他再受不了这个刺激,那他的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
傅淮深说的很有道理,林浅浅倒不难理解,但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压力和悲痛都压在了李雪林的身上。
“雪林姐现在在医院里照顾舅舅,那公司怎么办?”
“经过舅舅的同意,李氏正式由傅氏收购,做为子公司运营,还是由雪林负责,她照顾舅舅这段时间,我让陈冲过去帮忙了。”
傅淮深总是能做出最好的决定,这点林浅浅坚信,“那我明天去看看舅舅吧。”
“舅舅现在大部分时间是陷入昏迷,你去找雪林说说话也好,她心里很苦。”
看得出来傅淮深对李雪林的担心。
林浅浅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宽慰和开导她的。”
那晚,林浅浅和傅淮深在顶层上相拥而眠。
隔天,傅淮深上班后,林浅浅一个人吃早餐。
孙阿姨一边给她盛着饭,一边说道:“太太,我突然想起来,几天前有个晚上,老季头来过,当时已经很晚了,他就坐了一会儿,也没让我叫您和傅先生,我呢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师父来过?”林浅浅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抬眸问孙阿姨,“他没说什么事啊?”
“他有些酒意,我也没问出来是什么事。”
林浅浅不放心,拿电话给老季头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一个烂醉如泥的声音响,“喂?”
“师父,你又喝醉了?”林浅浅无奈。
“找师父什么事情啊?”
“我听孙阿姨说,你前几天来找过我,有事啊?”
老季头咂巴了一下嘴,“也没什么事。”
“真没事?”林浅浅怎么这么不信呢。
“没事没事,困死了,我要睡了。”老季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浅浅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无语的放下手机,她准备一会儿去医院看完李清明后,再去看看老季头。
饭后,孙阿姨把需要准备去医院看望李清明的补品拎出来,交给了林浅浅。
“太太,傅先生今早上交待过,他准备了一张卡,想让您交给李家小姐。”孙阿姨把银行卡给了林浅浅。
林浅浅明白傅淮深的用意,但是以李雪林那心高气傲的劲,未必然会接受。
“给我吧。”
医院里,李雪林躲在住院部的吸烟室,点了支烟。
学着抽烟还是上高中那会儿,叛逆的她跟几个小太妹玩成了好朋友,染发,纹身,抽烟喝酒,一样也没落下。
后来,让傅淮深和燕杰好一个收拾,她才跟那几个小太妹断绝了联系。
那些个所谓的恶习也就慢慢的戒掉了。
李栩的病没有好转,很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李清明病重,李家上上下下的压力全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每天都徘徊在抑郁症边缘,透不过气来。
现在抽烟纯粹就是为了解压。
“怎么又抽烟。”指尖吸了一半的细长烟卷,被男人抽走,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筒里,“这对身体能有好处吗?”
说话的是陈冲。
最近这段时间,两人几乎天天见面,也熟络了起来。
但她很烦陈冲管她:“年纪轻轻的得了绝症,是好事,可以解脱。”
“胡说八道什么呢?”陈冲拿了个苹果递到了李雪林的手中,“谁家还没个病人?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管尽到孝道就好了,难不成家里父母过世的,子女都得跟着去?”
“你知道我家里多少病人吗?我哥,精神病,我那个妹妹也他么有病,死了,我妈早早的就过世了,现在我爸又是不久于人世,你觉得普通人家是这样的吗?”
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冲颇为不屑的笑了一口,“怎么?你觉得这样就够惨了?那你是没见过更惨的。”
“我没见过,合着你见过了?”
“哼。”
“你哼什么哼?”有病。
“你知道14岁时,母亲被打死,父亲被砍死,妹妹现在下落不明,家里房子被烧,连狗都被打死,还苦苦活到现在的人,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吗?”
李雪林愣住,“你……家?”
“没错,难道我也不要活了?”
李雪林眉心拧起:“陈冲,你在跟我比惨吗?”
“我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顺遂的,人只要活着,就会面临着分别,家人的离开,朋友的离开,爱人的离开,这都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过度的悲伤,只会消耗自己的能量,每次减一格,人就会变成一个负能量满满的人。”
李雪林不想听大道理,把苹果重新丢还给了陈冲:“大道理都会说,你缺的是同理心。”
陈冲跟着李雪林从吸烟室出来,“我如果没同理心,我跟你讲什么感悟,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油盐不进。”
“是啊,我满身的缺点,当然跟陈特助你比不了,你烈火中重生,你是凤凰浴血,我只是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