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小感冒,换季是儿童感冒的高发期,不用太担心,小家伙的身体还蛮不错的。”
医生这么说,林浅浅悬着的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
看过小芒果后,孙阿姨跟她说,小芒果虽然不太舒服,但是能吃能喝,相信病很快就好了起来。
倒是……
她为难了一会儿,跟林浅浅说道:“傅先生最近老是醉熏熏的回家,照此下去,身体会喝坏的。”
林浅浅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家?”
“您没回来这三天,他就没去过公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我们都不敢跟他说话。”
还委屈成这个样子了?
林浅浅抿了下唇,“我上去看看他。”
“好的。”
这三天,她也有认真的反思过自己对傅淮深造成的伤害。
平心而论,林翕死这事,谁都不想。
而她把一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一个为了给林翕治病,殚精竭虑的人身上,简直是不要太过分。
林浅浅在心口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理取闹,自愧的叹了一口。
站在卧室门外,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她便握住门把手,开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乌漆嘛黑的,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林浅浅拿起遥控器,把窗帘打开,刺目的阳光照进来,男人闭着的眼皮,紧紧的皱了一下。
他费力的掀起眼皮,看了过去,“你……回来了?”
他忍着头疼,撑起身子,倚在床头上,有些抱歉,“昨天喝的有点多。”
“我听孙阿姨说,你天天在外面喝的烂醉,小日子过的不错啊,这么极尽的放纵自己,是不是因为平时,我管你管的太严了?”
男人苦笑,“不是。”
“那为什么要喝成这样啊?公司也不去了?这样像话吗?”
“我洗把脸,去公司。”他从床上起身,往浴室里走。
林浅浅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脚步,又于心不忍的说,“都这样了,不怕到公司让员工笑话啊?还是明天再去吧。”
“哦。”他还是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才走出来。
林浅浅坐在床上,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盯的傅淮深有些发毛。
“有,有事啊?”他问。
“没事,不能回来是不是?这不是我的家了是不是?”她咄咄逼人的说。
男人摆手,他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当然是你的家,你随便。”
“你过来。”她叫他。
一直站边边的男人,这才走到了林浅浅的面前,他本身个子高,又站在林浅浅的面前,她仰着头看他,很费脖子。
“你不能低一点?”
“哦。”他直接蹲了下去。
林浅浅看着男人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搞的自己反倒有些罪恶感。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聊聊吗?”
傅淮深抬眸,望向林浅浅,不知道她的意思:“啊?啊!但是,我可不是跟你聊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乱七八糟?”说的她都听不明白。
“就是关于离婚之类的,我可没想过要跟你聊这些,你不要指望跟我离第二次婚。”
林浅浅无语:“你是觉得我想跟你离婚?”
“怕。”
“那就别聊了。”林浅浅刚要起身,就被傅淮深摁了下去,“别,聊,你说。”
“傅淮深,我们……”林浅浅唉了一声,“……其实,我这个人挺作的,也挺无理取闹的,有时候,我都替你委屈。”
“你……想说什么?”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其实,我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着呢,根本不值得别人去爱,脾气臭,还蠢,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无事处的……”
傅淮深被林浅浅的自我否定搞的有点心慌,他伸手打断她的话,“……你,说重点。”
“你早晚会厌倦我的。”
“不会。”他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林浅浅摇头,“会的。”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这话,老让他重复,是没有脑子吗?
好吧。
林浅浅深吸了一口气,那既然他愿意受虐,那她就聊点肺腑之言。
她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了他,“傅淮深,宁宁都跟我说了,你为林翕献了好多的血,你为了让他能活下去,没日没夜的跟医生研究救他的方案,其实,你已经尽力了,意外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冤枉你了,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让你们好好的告个别。”他对这事,始终是抱歉的。
“已经好好的告过别了,他留在妈妈的身边,会比活着更快乐。”她笑着,眼角有泪。
傅淮深很心疼的抱住了她,“不哭,是我不好。”
“傅淮深……”她把小脸搁在他的颈侧,“……以后,我只有你了。”
“我会好好爱你,护你周全的,乖,不怕。”他心疼的哄着,像哄个宝宝。
她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重重的亲吻了一下,“我也会好好爱你,以后我会更加的爱你。”
“乖乖的。”
林浅浅和傅淮深的误会,总算是解除了。
每一次误会,都会元气大伤。
为了让林浅浅开心一点,傅淮深放下手头的工作,准备带她去国外玩玩,顺便去看一下安安。
再顺便,把该求的婚求了。
地点,他都想好了,就在爱琴海。
飞机的第一站是希腊。
傅淮深订的酒店距离爱琴海很近,休息了一晚上后,他准备先带林浅浅去附近的海边玩玩。
清晨第一缕阳光,钻进窗口,像极了邀请的小精灵。
出行前,林浅浅认真的擦了防晒,换了一件宽松的雪纺阔腿裤,一件荷叶边的无袖小衫,戴了一顶宽沿的遮阳帽,和一副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他扣住她的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真美。”
“美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