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杰来傅宅看傅婉,提了些对病情有用的建议,她的状态比起在医院的时候,要好很多,这是值得庆幸的地方。
和傅淮深聊了一会儿后,他又被自己父亲的电话叫走。
傅淮深送他来到门口,“你跟你爸好好聊,别最后落得跟许知远一个下场。”
“那倒也不会,大不了,我就不回家,哪能他让我娶谁,我就娶谁。”这是燕杰最后的倔强。
“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家?昨天我听浅浅说,许宁宁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要回华城来检查,你赶紧去医院蹲点吧。”
燕杰愣了一下,苦笑,“我都辞职了,怎么蹲点?”
“你不是被东华私人医院聘走了吗?”
“我跟医院说我还在考虑,你应该知道我爸的脾气,你觉得他能放我再去医院?我要再去医院上班,他就能把我再搞失业。”
燕杰直摇头,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给人家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
傅淮深怎么会不知道这点,他拍了拍燕杰的肩:“那你得自己想办法,我只能帮到你这儿了。”
傅淮深转身要回去,被燕杰一把扯住,“她说要去哪个医院看病了吗?”
“刚刚不是说了。”
刚刚说了吗?
没有吧?
燕杰眨了眨疑惑的眸子,傅淮深一脸嫌弃的扔给了他一句:“东华。”
他明白了。
所以,几天后,当许宁宁拿着自已辛苦挂的号,出现在普外科的时候,看到是燕杰时,她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在幻觉。
他不是不当医生了?
就算是医生,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家医院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坐诊,她明明挂的是一个叫刘枫的主任医师,改名了?不能吧,连姓也改了?
许宁宁在门口踌躇着,她本想着要走来着,但是,这家医院据说是治疗胸腺方面是权威,而且,她这号挂了一个月才挂上,走又不甘心。
她硬着头皮,走进诊室,坐到了医生的对面,“我找刘枫医生看病。”
燕杰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淡的掀了掀眼皮,“他有事请假了,今天我当班。”
“你不是不做医生了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许宁宁满腹的疑问。
燕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副工作的状态,“医保卡给我。”
许宁宁不情愿的把自己的医保卡递了过去,喃了句,“要早知道是你,我就挂别的主任了。”
燕杰当没听到似的,看着电脑上关于许宁宁的信息,“哪里不舒服?”
许宁宁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这里有点疼。”
燕杰戴好听诊器,看着女人说:“把衣服掀上去。”
把衣服掀上去?
她没听错吧?
她一脸拒绝抱紧了自己,甚至有些看变态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燕杰蹙着眉心看她:“不掀上去,我怎么给你看病?”
“隔……隔着衣服不行吗?”
“当然不行。”
许宁宁觉得来看乳腺方面的病已经够尴尬了,没想到看病的是燕杰,真的是尬中之尬。
既然来看病,总不能让医生隔物看诊吧,她闭了闭眼,把衣服掀了上去。
燕杰看病还是很专业的,几番摁压听诊后,觉得许宁宁有必要去做个B超。
“先去B超照一下,拿着报告单,再来找我。”他说。
许宁宁赶紧把衣服放了下来,略有担心的问,“有问题吗?”
他点了下头,“有点小问题。”
许宁宁心口蓦的紧了一下,“什么问题?”
“有结节,先B超照一下,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可以保守治疗,如果严重就做个小手术,摘了就行。”
摘了?
摘哪儿?
这话说的这么轻松吗?
许宁宁捂着心口,一脸的拒绝:“不是吧?”
男人一边开着单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我不嫌弃你。”
“你有毛病吧,你爱嫌弃不嫌弃,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宁宁气哼哼的拿着燕杰开好的单子,去预约B超了。
等候的时间,是让人煎熬的,尤其是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情况下,结果就显得格外沉重。
一个小时后,许宁宁做完检查,拿着单子,再次找到了燕杰。
上面有一些专业术语,许宁宁看不懂,但有一些看懂的地方,写的让她心塞。
“我这病,是不是挺严重的啊?”女人问。
燕杰看着单子,许久没有说话,许宁宁有些慌了,“你到时说话呀,我不会是得癌了吧?”
一想到自己得了绝症,许宁宁的眼眶就酸了,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从来没这么怕过,没想到,当有一天面对自己生死,是如此的让人痛苦。
“不是癌,但是……。”他欲言又止。
许宁宁此时阴霾的头顶,似乎照进了一束光亮,但也就刚照进来,又掉进了无底深渊,“但是什么?”
“情况不太好的结节,需要做手术,否则,很有可能会发展成癌。”
他不是危言耸听,以他当了这么多年医生的经验,这些结节恶化的可能性比较大。
许宁宁傻了,“如果不做手术,我会死是吗?”
燕杰看了她一眼,“你这种,已经超过了保守治疗的界限,最好是手术。”
不能保守治疗。
许宁宁没了主意。
燕杰安抚道,“如果切开看有点复杂的话,做个全切就OK,你别想的太严重。”
“全切?”这还不够严重吗?
许宁宁有些难过,不想接受这种。
她才二十来岁,就要失去女性的标致,她还没结婚啊,还没有养育孩子啊。
“命重要?还是美重要?”他问。
这他么还用问吗?当然是命重要了。
可是,她想保命,也要美啊。
许宁宁有些丧气的垂下了脑袋,许久没有说话,看着她眼泪一滴滴的落到手背上,男人的心口也是疼的一塌糊涂。
他起身,走到了许宁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