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傅淮深再次来到了拘留傅婉的警局里。
经过这一周的治疗,她的病又神奇的好了。
这次看到傅淮深,她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低眉顺眼的,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傅淮深让陈冲去医院里核对了赔偿的金额,人家医院很配合的写了谅解书,交到警局,傅婉这才被保了出来。
傅淮深一路没说话,也没看她,她怯生生的缩成了一小团,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回到傅宅后,傅婉乖乖的坐到沙发里,看着对面的男人,几次才鼓起勇气,开口,“淮深,对不起啊,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傅淮深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没理争三分的姑妈,怎么还突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没听错吧?”
傅婉抿了一下唇,手不安的捋着自己的麻花辫,“我是真心诚意道歉的。”
“怕被赶出傅家?”傅淮深冷冷的笑了一口。
傅婉承认,她是挺怕这个的,南然被赶出去,是自己作,但南然还年轻,只要有把子力气,就饿不死。
她不一样,她上了岁数了,要是被赶出傅家,风餐露宿不说,还一身的病,要是突然发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外面了。
“你能别赶我走吗?以后我改我的脾气。”
傅婉眸中含泪,带着皱纹的面上,是一副让人不忍拒绝的可怜相。
傅淮深掀起眼皮,淡淡的看向她,“不赶你走也可以,但是,自己说过的话,得做到,如果做不到……”
“如果做不到,我就自己收拾东西滚蛋,行吗?”傅婉截胡了傅淮深的话。
这里可以吃饱穿暖,还有下人伺候着,她不要再去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她倦了也怕了。
“行了,去休息吧。”
傅淮深起身走了出去,傅婉一身轻松的吐息了一口,四下看了看,“孙阿姨,孙阿姨?”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孙阿姨,急忙走出来,“傅姑妈你叫我啊?”
“不叫你,难不成叫鬼啊?给我冲杯咖啡过来,我都渴坏了。”
傅婉把脚上的鞋子一踢,缩上沙发,长腿一伸,半躺着休憩起来。
孙阿姨摇了摇头,还是给她冲了杯手磨咖啡,放到了她的手边。
傅淮深从傅宅出来后,就去了公司。
路上的时间,给燕杰打了个电话,刚好他在傅氏的附近,两人便约了见了面再谈。
一见面,燕杰先开了口,“你猜,刚刚谁给我打电话了?”
傅淮深眉心蹙了一下:“谁啊?不会是……”
燕杰猜到他会讲是许宁宁,摆了摆手,“不是,是许知远。”
这倒挺意外的,以前上学的时候,许知远跟燕杰就算太熟,出国后,更是没有联系,“不会是也想跟你联络一下同学情吧。”
“你还真猜对了,何止是联络同学情啊,还让我帮忙呢。”
“他家里有人病了?”傅淮深能想到找燕杰帮忙,无非就是看病就医的事情。
“没说是谁病了,就说想拜托我,给介绍个肿瘤方面的医生。”
傅淮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你答应他了?”
“算是吧,毕竟我也是医生,有病人求到我这里,不好拒绝的,我就是纳闷,他也算是有资源的,按理说求不到我头上,奇怪。”
燕杰一脑门子浆糊。
傅淮深笑道,“可能觉得你介绍的更靠谱吧。”
“谁知道呢。”
傅淮深倒了杯咖啡递过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给我姑妈看看病。”
“你把她接回来了?”燕杰轻啜着咖啡,问。
“是啊,这警局没白关,脾气收敛了不少,但是,我得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燕杰明白傅淮深的意思:“明天吧,我带着听诊和采血的工具过去。”
“辛苦了,兄弟。”
“别来这一套,知道我辛苦,看诊费,先付一下吧。”燕杰摊出手。
傅淮深照着手就拍了一巴掌,“谈钱伤感情。”
“我跟你有感情吗?”
“没感情,更不能要钱了。”
燕杰无语直摇头,“抠的要命。”
傅淮深揽住燕杰的肩头,神秘兮兮的附耳,“你这样,你早点结婚,我到时给你封个大大大大的红包。”
“滚一边子去,我倒想早点结婚啊,谁跟我结啊,你这话可不能让我爸听见,要不然,我又得被订婚,被结婚了。”
提起这个,燕杰就头疼。
傅淮深坏坏的笑了笑:“要不,你就那玩意上扎几个洞,要是有了宝宝,人家自然为了孩子,也会跟你结婚的。”
“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合着你的孩子,都是这么来的?”燕杰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我和浅浅是合法夫妻,根本就不用那玩意好不好,你自己不行,我好心给你出个主意,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谢谢你。”
燕杰放下咖啡杯,转身要走,傅淮深在他背后道:“明天,我可能没时间在家等你,你自己过去。”
“知道了。”
……
燕杰是那种对待工作特别负责任的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傅宅。
家里除了几个下人,就是孙阿姨在忙活着,看到他来,礼貌的给他倒了杯茶,说去叫叫,还没有起来的傅婉。
燕杰看了眼时间,老年人,觉这么多吗?
没去多久的孙阿姨回来说,傅婉还在睡着,让他再等等。
燕杰想着今天也没有别的事情,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头。
从早晨八点等到了日上三竿。
“孙阿姨,傅姑妈还没起吗?”
孙阿姨特别不好意思的说:“燕医生,我再去看看,您稍等一下啊。”
这已经是孙阿姨第四次来敲傅婉的房门。
在燕杰等候的这两个小时里,她也来问过,要不要起来,让人老等着不好,结果人家压根就不理她。
“傅姑妈,人家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