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抱住了他的脖子,“退一万步说,要是真的治不了好,那我就是你的腿,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男人被她逗笑,仰起脑袋,亲了她一口:“打鬼子啊。”
“可不就是打鬼子嘛,我把自己吃的胖一点,练的有肌肉一点,你想去哪,我就背你去哪儿,永不掉队。”
漂亮的女人,此时更像坚强的汉子。
傅淮深的心口暖暖的,“我哪舍得让你受这苦。”
“我没觉得是苦,你能醒过来,我已经是千恩万谢,两条腿算什么,我有信心把它治好,我们一起加油。”
林浅浅捧着他的脸,上亲下亲左亲右亲的,最后落到他的唇上。
男人摁住她的后脑,加深加重了这个吻。
林浅浅知道傅淮深是个工作狂,为了怕他胡思乱想,检查完身体,她就让陈冲把傅淮深接去了公司。
自己留下来独自面对医生。
“医生,我先生的腿,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着诸多的检查数据,面色沉重,这让林浅浅心里一直在打鼓,“医生,你就实话直说,我先生的腿,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傅太太,这么说吧,傅先生的腿部神经损害的比较厉害,短时间内,恐怕无法站起来,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无疑是给傅淮深判了死刑。
且不说这结果,傅淮深肯定接受不了,就连林浅浅,她也接受不了。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可以做复健,可以锻炼的。”
医生摇头,“傅太太,你误会了,如果傅先生做不到站起来的话,根本不可能进行下一步的康复,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还无法站立。”
也就是说,最紧要的是让傅淮深站起来,林浅浅不死心的问,“你是说短时间无法站起来,还是一辈子无法站起来?”
医生:……
医生的沉默,换来的就是林浅浅对这事最糟糕的解读。
但她不认命。
从医院出来,她直接开车去了老季头的住处。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师傅身上。
“老头?”推开老季头的门,林浅浅喊人。
通常这个季节,老季头都会在家里猫着,日常生活,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季郁会每月定时把钱打到老季头的账号上,他衣食无忧。
没人应她,林浅浅又喊了一声:“师傅?”
窝在柜子里的老头,一把推开了柜门,脸色氲红的看向了林浅浅:“咦,你个小丫头,怎么想起我这老头子来了?”
“师傅,你又喝酒了?你不会是天天这么醉生梦死吧?”林浅浅从他的手里抢过酒瓶。
酒被拿走,小老头不高兴了,“把酒还给我。”
“你别喝了,我事要找你帮忙。”林浅浅把酒收好,“你要把这忙给我帮好了,我就送你一箱茅台。”
一听有茅台喝,老季头从柜子里歪歪斜斜的走出来,“你说真的?真给我一箱茅台?”
“前提是你得把这忙给我帮了,否则免谈。”
“什么忙?”老季头抱着自己,满是防备的看着林浅浅,生怕她把他卖了。
林浅浅把检查单子,递给了老季头,“拿出你看家的本事,把我老公的腿,给治好。”
老季头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接过单子,看了一眼,越看脸越皱巴,看到最后五官都快拧到了一起,“你也太瞧得起师傅了,这活,我可接不了。”
“你怎么就接不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林浅浅生气了。
“干不了,干不了。”老季头,爬到他的土炕上,仰头倒了下去。
林浅浅嘶了一声:“两箱茅台。”
老季头翻了个身。
林浅浅伸出三根手指:“三箱茅台,外回两箱五粮液。”
老季头蹭的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来了精神:“成交。”
虽然老季头一口答应了下来,但林浅浅心里还是没底,“师傅,你觉得傅淮深的腿,到底还能不能站起来啊?你别为了几箱酒,糊弄我啊。”
“你这丫头,不相信师傅,又来求师傅,师傅不同意不行,同意了你怀疑师傅的能力。”老季头拍了拍脑袋,“师傅好难啊。”
“师傅……”林浅浅抱着老季头的胳膊晃动着,“……我不是不相信你,医生已经给他判了死刑,我不想再因为我们的不慎重,让他的病情和心理都加重负担。”
“那你想让师傅怎么办?”
“师傅,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给他治?”听一听,林浅浅心里才有底。
一谈到专业性的东西,老季头严谨起来,“他这腿,看似伤的很厉害,但是最关键的那根神经没有伤到,这根神经只要在,其它的都是弟弟,经过你师傅我的妙手神针,好起来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
林浅浅心口一紧,“……不过什么?”
“不过,治疗的过程会很痛苦,也很漫长,你们家那位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能不能承受得住啊?”
原来是这个,林浅浅给了老季头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一哭二闹的呀。”
“行了,回去吧,跟他讲讲,过两天,我就过去。”
“谢谢师傅。”
“多来看看师傅比什么都强。”老季头叹息了一口,林浅浅跟着心攥了一下,“师傅,我没来看您,不是因为不想你,是因为我自己过的也是一地鸡毛,我每天都被各种事情缠着,走不开也走不得。”
老季头自然是明白林浅浅的苦衷,“你们长大了,都忙了。”
“师傅,我答应你,等傅淮深的腿好了,我就带你出去走走,咱们一起去瑞士,看看哥去,好不好?”
老季头点了点头,“好。”
老季头从小把林浅浅养大,林浅浅对他的感情,不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父亲。
在季家生活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