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候,费成玮特意留下来,有话要跟林浅浅说。
林浅浅不知道他想跟她聊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浅浅,我知道韦班长和云冲很了你很多的希望,但是,植物人能醒过来的案例太少了,就算醒了,长时间的身体损耗……”他知道林浅浅不爱听,但还是要说,“……就算活着,也没有什么质量。”
林浅浅瞳孔紧缩,这话对她来说是冲击性的,他凭什么要这下这种判断,“费成玮,看在我们同学一场,我不跟你计较,你要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而已,不像他们,只会给你虚妄的幻想,以你们傅家的实力,应该最顶级的医生都看过病了吧?结果,不还是一样,躺在床上,这种病,不是那么好治的。”
林浅浅越不爱听,费成玮的话越激烈,她没控制住,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治不好,我也要治,倾家荡产我也要治,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评判别人的生活。”
“如果我不是为了你好,我为什么要说的这么血淋淋?”他摁着她的肩,前所未有的激动。
林浅浅扬手扫开他,觉得他简直是有病:“我用得着你为我好?我们什么关系?一个久未联系的同学而已,少管闲事,多活两年吧。”
林浅浅拾步要走,费成玮快走几步,上前追上她:“我知道我的话,对你是一种刺激,但是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之所以要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守着一个连眼皮都动不了的废物。”
废物?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用这么低贬的词,来形容她深爱的丈夫。
林浅浅二话没说,又甩了他一个耳光,这次,她用的力气更大,挥动的副度更深,“费成玮,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要再敢不尊重我的丈夫,我绝对不原谅。”
费成玮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举手道歉,“对不起,我用词不当,莽撞了,你……别生气。”
“滚开。”林浅浅已经要气疯了。
人啊,真是耐不住成长,原本美好的少年,怎么变成了这副德性。
她的淮深已经够悲惨了,他竟然还侮辱他,简直是在她的痛点上蹦迪,绝不原谅。
费成玮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屈云冲再次开车回来。
“你干什么?服务生说你在门口跟林浅浅吵起来了?你跟她吵什么?”屈云冲与费成玮最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他觉得他太操之过急了。
“你懂什么?不吵,怎么找机会去道歉?”费成玮近乎阴鸷的勾了下唇。
屈云冲沉顿了一下,说:“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不悦道。
“你说后悔什么?当然是后悔组这个局,林浅浅挺可怜的,咱们还……”屈云冲还尚存一丝善良。
而费成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篮球场上,风光无限的纯白少年了。
“屈云冲,你搞搞明白,当初提议的可是你,现在你良心发现了?我告诉你,想退出,晚了,你告诉韦科一声,他也甭想退。”
三个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成玮,就当我一时糊涂吧,我觉得咱真的不能这样算计林浅浅,她那个老公不醒便罢,如果是醒了,真的,咱们有几条命啊?”
“所以我们才要掏空他呀,你知道傅淮深有多少资产吗,是你我想象不到的,把林浅浅搞到手就什么都有了。”
费成玮似乎看到了他胜利的那一天,唇角都是得意的笑容。
而屈云冲满腹的愁容,“林浅浅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我们不能因为她嫁了个有钱人,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算了吧成玮,你也不缺钱,干嘛要冒这个风险。”
“有风险的事情,才刺激不是吗。”他主意已定。
……
林浅浅确实是上心了,她看着韦科给她的那张纸条的上联系人和电话,她先是上网搜索了一番。
确有其人,但是人远在边陲,要是带着傅淮深过去看病,他肯定受不了如此奔波。
趁着唐伯还没和安安去国外,林浅浅打算去一趟边陲,找到这位神医,把他接回家来,为傅淮深诊治。
既然打算好了,林浅浅就订了机票。
交待好家里的事情,她就启程去了机场。
飞机上,她戴着眼罩,闭目养神,不想受到别人的打扰。
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身旁的那个独立座位上,坐上了人,为了避免尴尬,她特意把脸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商务座向来安静,林浅浅不知不觉睡了一觉。
摘下眼罩,她按铃叫来了空姐,“请给我一杯咖啡。”
“好的,您稍等。”
上好的拿铁,递到林浅浅的手里,她刚要轻啜,一旁有人说起了话,“睡的还好吧?”
声音很熟悉,也很让她厌恶。
愕然回眸,“你?”
“我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那天,我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说了那么多不着调的话,惹你生气了,真的很抱歉。”
事后诸葛亮,林浅浅才没那么大度:“不用道歉,我已经把你拉进黑名单了。”
“别呀,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同学啊,给个改正的机会呗。”费成玮嬉皮笑脸的求原谅。
林浅浅可没有兴致跟他应酬,“你不配。”
“没关系,你看我表现。”
林浅浅冷了他一眼,“离我远点。”
她这个人还是挺记仇的,世道险恶,远离小人。
虽然林浅浅对他冷冰冰的,但是费成玮一点都不生气,为了求得她的原谅,一路上对不起没少说,但是,林浅浅完全不为所动。
下了飞机,她打了辆车,往传说中的神医纳老先生的住处去。
纳神医的住处在山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