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的无条件信任让高婷婷受宠若惊,如果单看现在,谁又能想到,她们以前是那样的不对付。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真的不行,我真的干不了,要不让圣一来干吧。”
她提议。
江圣一突然被KU到,慌忙摇头,“我都辞职了,还怎么做管理,况且,我已经正式开始训练,来年就要比赛了,哪有时间啊。”
“许宁宁啊,她可以的。”高婷婷说。
林浅浅当然不会忘记还有个许宁宁,她的首选也是她,但是,最终她否定了。
许宁宁和无牵无挂的高婷婷不一样,她的妈妈在华城,哥哥在国外治疗,如果她再在海城留下来,那就会三头跑。
她更多的是心疼许宁宁的奔波。
“我找个机会问问她的意思吧。”她只想让许宁宁轻松一些,“在没有找到接任的人选之前,你得先给我好好管理着公司,知道吗?”
这话是说给高婷婷的。
她欣欣然同意:“没问题。”
三个人,一壶酒,属江圣一喝的尽兴,他晃晃悠悠的走出林浅浅的家,一个人在马路上游荡。
海城的风一点都不冷,就像小时候他牵着妈妈的手去外公家的路上,那般的温暖。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江圣一和邢美艳已经搬出了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家,租了间公寓暂时住下,等离完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江圣一就带着她去买一套喜欢的房子,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后半生。
想到这些,烦堵郁闷的心,又豁然开朗,连脚步也加快也不少。
心里想着美好的事情,没有太注意路面的江圣一,面前突然掉下了一个大物,“砰”的一下砸到了他的脚前。
惊吓之余,他更多的是愕然和不敢置信,从16楼掉下来的不什么花盆拖把菜刀擀面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而当他看清血泊里的那张脸后,一下跌坐了下去。
掉下来是邢美艳。
她的眼睛还睁着,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江圣一,像是死不瞑目。
“妈……”
邢美艳死了,死的蹊跷。
江玉怀赶到停尸间时,也十分的震惊,江圣一看着毫不悲伤的父亲,又看了一眼已经过世的母亲,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攥着他的领子就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你要打我吗?江圣一,你妈死了,我也很难过,你何必要把气出在我身上,又不是我害死她的。”江玉怀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简直就疯了。
敢跟老子动手,大逆不道。
“你悲伤,你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你跟我说你很难过?我妈怎么死的,警察自会给个结果,但是你江玉怀,如果是你害死了我妈,我不会放过你。”
江圣一声音哽咽,眼眶腥红,他才二十岁,已经没有妈妈了。
“我为什么要害死她?离婚我也同意了,分家产,我也同意了,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她?你别臆想了好不好。”
“那她为什么会从楼上跳下来?”江圣一抻着脖子,青筋爆显,“谁还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住,除了你,还有谁?”
江玉怀奇怪的看着江圣一,眉心紧紧的皱起:“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住,我就是凶手吗?说不定,她自己跳的楼也不一定。”
“她为什么要跳楼?最难过最想不开的事情,她已经想通了,她为什么要跳楼?江玉怀,你就是凶手,你就是。”
江圣一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他在江玉怀面前叫嚣着,愤怒着,发泄着,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着,恨不得马上把他绳之以法。
江玉怀也很委屈,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邢美艳为跳楼了呢?
到底是有人害她,还是她自己跳的。
这两种好像都成立,好像又都不成立。
现在只能等着,等着警察那边的消息。
林浅浅听到消息来赶来时,江圣一已经三天没有吃喝了,他一个人坐在公寓的地板上,怔怔的发着呆。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让林浅浅的心理承受也达到了极限。
尤其是失去亲人这种痛苦,她经历过数次,她太知道这其中的滋味了。
她轻轻的抱住了他,抚着他的背,温柔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别难过了,节哀吧,你妈妈也不希望你这样,听话。”
江圣一压抑多天的情绪,让他一下哭了出来,“我妈不会抛下我离开的,她不会的,她那么爱我,她不会的。”
江圣一在林浅浅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他唯一的寄托,唯一动力,都没有了。
从今往后,他再多的喜悦也无法跟她分享。
“你……有没有了解过,你妈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和身体问题?”她猜想到一些事情,比如说抑郁症,这种病很容易让人走上极端。
江圣一懵然:“什么意思?”
“她的健康状况,你有了解过吗?”她说。
江圣一摇头,他从来没有,邢美艳的脾气是很倔的,有万千的委屈,也只会憋在心里,从来不跟他说。
即便是他问,她也只会说,会过去的。
这几年江玉怀的婚外情最折磨邢美艳, 除了不停的生病,她甚至找过心理医生来疏导,但江圣一并没有往心里去。
林浅浅提议,让他去找邢美艳的心理医生问问情况,或许可以理出一些头绪。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她说。
江圣一突然胆怯了,他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好。”
预约了时间,林浅浅陪着江圣一去见了邢美艳生前的心理老师。
心理老师得知来意,心情也十分的沉重。
“三年前,邢女士就幻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她曾经一天三次找我疏导,但是,效果都不好。”
心理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