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啦啦一群人,离开了墓园,一下变得清静。
林浅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也准备离开。
错身而过时,傅淮深扣住了她的手腕:“浅浅……”
林浅浅怔下脚步,而后重重的甩开他的牵握:“请傅总,放尊重一些。”
“别恨我。”他说。
“恨?傅淮深,你把害成这样,我没有理由不恨你,但是你记住,我的恨不是因为爱。”
她的一字一句就像六刃钉一样,重重的锥进他的心口,让他血肉模糊。
“对不起,我也不想宝宝出事的,是我对不起你。”
这笔账,以后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他只求林浅浅,放下这一切,他只求她好好的。
“够了。”她怒眸凝视着男人,“在这种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用得着这么假惺惺吗?我告诉你,傅淮深,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她甩开他,欲将离去,他快走几步,又拦下了她。
林浅浅冷冷的望住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拦下她的男人,“傅总又想干什么?”
“我……安安很想你,你有时间的话,经常来看看他。”
提到安安,林浅浅就想到了离婚时的那些条条杠杠,不由的怒火中烧,“为什么要跟我抢安安,你知道我多么辛苦才生下他的吗?傅淮深,你根本就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安安。”
他满是抱歉和愧疚的垂下了脑袋。
这一刻,自责,委屈,让他看起来有些无助且可怜。
林浅浅并没有因此怜悯心泛滥,尤其面对着这样一个伤害她的男人,她半点心疼都没有。
“别演戏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多陪陪你那未婚妻,毕竟,以后人家会给你生儿育女。”
林浅浅话里话外透着嘲讽和鄙夷。
“如果我说,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给我生儿育女,你还会不会信?”傅淮深幽暗的眼底,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泽。
林浅浅不屑的冷呵,她要再信,就是个傻子。
“好了傅总,哄小女孩的把戏,还是用在李芊芊身上吧,上当上多的女人,不吃你这一套了。”
林浅浅刚要拾步,似又是想起了什么,回眸看向了男人,“哦对了,以后还请傅总少插手我们家的事情,毕竟乔云沉也不是你爹。”
林浅浅的话除了拒绝傅淮深可以提供的帮助,还透着一股子警告。
她不想再跟他沾染上,任何一点联系。
林浅浅走了。
傅淮深彷徨的送走她的身影,深深的叹息了一口。
他看向墓碑上的男人,想起了几天前,两个人见面的场景。
那时的乔云沉,虽然状态一般,但身体看起来还是挺硬朗的,他找傅淮深谈起了关于遗产继承的事情。
“今天,我找你,是有事要麻烦傅总。”
乔云沉的声音沉闷,面容消瘦,他十指交叉,坐在傅淮深的对面,显得有些枯槁。
傅淮深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您找我是……”
“其实……,我也听说你和浅浅离婚的事情了。”他答非所问的说。
提起这个,傅淮深很是抱歉,不管林浅浅认不认乔云沉,他总是她的父亲,是她的父亲,他就有义务把两人的事情,告诉他。
“对不起,因为突然出现了意外的事情,迫不得已,我们只能暂时分开。”
乔云沉沉顿半刻,缓缓的问道:“那你……还爱她吗?”
“当然。”他没有半点的犹豫,“我一直很爱她。”
“所以,你们还会复婚的对吗?”
对于这点,傅淮深也十分坚定:“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其实,离婚这件事情,也是弄巧成拙,本意是想让离婚官司一直拖着。”
乔云沉选择了相信傅淮深的话,娓娓的说道:“我不管你们的过程是怎样的,我希望你们将来是幸福的,可以向我保证吗?”
“我可以保证。”
乔云沉放心的点了下头,拿出一个牛皮袋,交给了傅淮深。
“这是我遗产的公证书,已经全部过户到了林浅浅的名下,我希望,有机会,你把这个给她,她小时候受了太多的苦,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我很愧疚,这是唯一可以补偿她的。”
傅淮深知道林浅浅之前拒绝了乔云沉的遗产赠予,他不能私自替她做主,想婉拒:“我想,您还是亲自给她吧。”
“我们乔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怕到时,我有心无力,引的她很被动,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乔云沉语重心常,这件事情,他是打定了主意,傅淮深握着牛皮袋子,掌心灼热。
“那我就暂时替您保管,至于浅浅到时怎么处理,还得由她做主。”
乔云沉点头,算是同意。
乔云沉的话不多,在他与傅淮深见面的这段时间里,他更多的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怔神。
他的眼眸中,总是有化不开的结,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分开后,傅淮深叮嘱他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他道谢后,就离开了。
没想到,几天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乔庄主,如果那天,我多跟你聊聊就好了,或许你的心里的结解开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事事无常,他也只能听天命。
深深的鞠了三躬,傅淮深拾步离开了墓地。
山上的天气,虽然阴沉,但还没有下雨的迹象,越往山下走,云层越低,黑云遮日,雨也淅淅沥沥,走到山脚下,地上已经有了水洼。
林浅浅正站在一颗粗壮的树下避雨。
傅淮深走到车边,抽了雨伞,撑着走了过去。
感受到他的靠近,林浅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往边上挪了挪。
男人又往她身边靠了一步,“雨很大,淋着了,可是要